声音清越,带着点惯常的慵懒调子,“臣妾拙笨,不通歌舞,唯寻得前朝名画摹本一幅,虽非真迹,亦得名家神韵一二。惟愿陛下观画怡情,龙心愉悦。”
宫人将画卷徐徐展开。
画中女子风姿绰约,衣袂翩跹,意境悠远。
席间懂画之人暗自点头,此摹本确属上乘,价值不菲又风雅脱俗。
郗砚凛的目光落在画卷上,又缓缓抬起,隔着晃动的冕旒玉珠,投向阶下那抹海棠红的身影。
她站在那里,明艳照人,却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闲适,仿佛这满场的喧嚣与争抢都与她无关。
那眼神,通透得让他心头微动。
他沉默片刻,就在众人以为皇帝会如对他人般,只淡淡颔首时,却听那威严的声音响起,比之前似乎略缓了一丝:“颖妃有心。此画神韵俱佳,朕……心甚慰。”
一句“心甚慰”,虽依旧平淡,却已是今日对所有妃嫔贺礼的最高评价。
席间瞬间一静。
无数道目光,惊愕的、嫉妒的、探究的,齐刷刷射向蔺景然。
德妃眸光微深,贤妃绞紧了帕子,妫修仪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。
蔺景然自己也愣了一下。她倒没指望得什么夸赞,只求别出错就行。
这“心甚慰”……有点烫耳朵啊。
她面上依旧从容,屈膝谢恩:“陛下喜欢,是臣妾之幸。”
心里却飞快盘算:这老狐狸什么意思?
嫌我太清闲给我拉仇恨?
还是……真觉得这画不错?
算了,管他呢,反正礼送出去了。
她坐回席位,继续心安理得地吃她的葡萄,仿佛刚才那点小波澜从未发生。
至于那些扎人的目光?
她蔺景然什么时候在乎过?
宴席接近尾声,气氛愈加热闹。
阿瑞早就坐不住了,趁着宫人穿梭,悄悄溜到御阶下,仰着小脸,扯着嗓子喊:“父父!父父!”
郗砚凛闻声,目光从一位敬酒的使节身上移开,看向阶下的小儿子。
阿瑞穿着小小的亲王礼服,小脸红扑扑的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“阿瑞给父父贺寿!”
小家伙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,然后献宝似的举起一个用锦缎扎着的小包裹,“这是阿瑞给父父的寿礼!阿瑞自己包的角黍(小粽子)!母妃说吃了长命百岁!”
稚嫩的童音在稍显沉寂的席间格外清晰。
看着那歪歪扭扭、勉强能认出是粽子形状的小包裹,郗砚凛冕旒下的嘴角,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他示意张德海。
张德海会意,笑眯眯地快步下来,双手接过那小包裹:“哎哟,五殿下真是孝心可嘉!陛下定会好好品尝!”
阿瑞心满意足,又蹬蹬蹬跑回蔺景然身边,一头扎进母亲怀里,小声炫耀:“母妃母妃!父父收了我的粽子!他肯定喜欢!”
蔺景然搂着儿子,看着高台上那模糊却依旧气势迫人的身影,再低头看看怀里软乎乎的小团子,她捏了捏阿瑞的小脸,笑得慵懒又明媚。
丝竹再起,歌舞升平。
这煌煌盛世,这深深宫闱,这帝王千秋的喜乐喧嚣之下,暗流依旧,人心百态。
而颖妃娘娘的佛系看戏人生,还在继续。
只是那御座之上偶尔投来的深沉目光,似乎比往日,多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与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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