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瑞忙放下纱网,和宫人们一起跪下迎驾。
“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?”
郗砚凛垂眸看着阿瑞:“又在折腾什么?”
阿瑞有些紧张,但还是举起手中的小本子:“回父皇,儿臣……儿臣在收集柳絮称重。还想……还想看看它们从哪里飞来,要飞到哪里去……”
他又指了指廊下另一本册子,“儿臣每日还记那梧桐树落叶多少,发现东南角的枝桠落叶总比西北角晚两日……”
郗砚凛拿起那本所谓的《梧桐落叶日记》,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树枝方位,标注着日期和数量,虽幼稚,却透着一股认真的观察劲儿。
他合上本子,看向蔺景然:“你便由着他这般胡闹?”
蔺景然嫣然一笑,“陛下言重了。不过是小孩子家好奇心重,臣妾倒觉得,能静下心来观察这些细微之处,比一味死读书强些。至少能知晓万物有时序,盛衰有常理。”
她眼波微转,话语轻柔了几分,“何况,如今外头烦心事多,宫里能有些天真童趣,听着也让人松快些不是?”
她这话说得巧妙,既护着儿子,又点出她并非不知外界风雨,只是不愿让那些污浊侵扰了这片小天地。
他看她一眼,见她明眸清澈,笑意盈盈,他并未接话,只走到石凳旁坐下。
蔺景然使了个眼色,宫人们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开一段距离,只留阿瑞还在不远处摆弄他的柳絮锦囊。
她亲手斟了杯凉茶奉上:“陛下可是为北地旱情忧心?”
郗砚凛接过茶盏的动作顿了顿:“你也听说了?”
“六百里加急的消息,宫里哪能毫无风声。”
蔺景然在他身旁坐下,摇着团扇,“臣妾虽不懂朝政,却也知天灾无情,百姓受苦。陛下心系黎民,是万民之福。”
郗砚凛望天:“福?国库空虚,官员推诿,朕只怕这福气,百姓承受不起。”
“陛下运筹帷幄,自有决断。
臣妾只知道,再难的事,一桩一桩去办,总有解决的时候。
就像阿瑞称这柳絮,看着漫天飞舞无从下手,但一点一点收集,总能知其轻重。
又如那梧桐落叶,今日落三片,明日落五片,看似无序,记久了,也能寻出些规律来。”
郗砚凛应了一声,不再多言,只慢慢喝着茶,看着阿瑞像只忙碌的小蜜蜂般继续他的“大业”,目光深沉,不知在思量什么。
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,他将空茶盏放下,起身道:“朕回思政殿了。”
“臣妾恭送陛下。”
郗砚凛走了两步,忽又停下,回头看了一眼那棵高大的梧桐树,对阿瑞道:“你的记录,继续做着。日后朕要查问。”
阿瑞愣了一下,随即大声应道:“是!父皇!”
待皇帝身影消失,蔺景然走到儿子身边,轻轻替他拂去发梢上的柳絮,望着宫门方向,唇角含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。
而返回思政殿的御辇上,郗砚凛闭目养神片刻,忽对张德海道:“传朕旨意,宣蔺景辞即刻入宫觐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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