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玄便掀开被子一角,将她冰凉的双足握在手中,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捂着,同时缓缓渡过去温和的灵力,驱散寒意。
刚把她的脚捂暖些,小白那边又传来极轻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忍耐:“熏香……味道有些冲。”
小玄抬头看去,只见小白微微蹙着眉,目光落在角落香炉上袅袅升起的青烟上,那惯常用来宁神静气的檀香,此刻似乎让她感到不适。小玄立刻起身,灭了那炉香,去库房换了一种气息极其清浅淡雅、几乎闻不到的安神香粉,重新点燃。淡淡的、若有若无的草木清气弥散开来,小白蹙起的眉头才缓缓松开。
这边刚安顿好,窝在沙发里的小青又嘟囔起来,声音带着点委屈:“嘴里没味儿……发苦……想吃点酸甜的。”
“想吃什么?我去拿。”小玄立刻问。
小青想了想,赤瞳转了转:“想吃……东街最里头那家‘徐记糕点铺’的梅子糕。要刚出锅的,热乎乎的,酸甜口的。”她说的那家铺子,离他们住的这片区域颇远,而且那梅子糕是限时现做现卖,过了时辰就没了。
小玄没有丝毫犹豫,看了一眼躺椅上安静闭目养神的小白,又看了看裹在被子里眼巴巴望着他的小青,温声道:“好,我去买。姐姐,二姐,你们先休息,我很快回来。”
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屋内的恒温阵法,确保温度适宜,又给小白手边放了暖手的小炉,给小青掖好被角,这才身形一动,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黑色残影,悄无声息地掠出了门。
他速度极快,穿街过巷,避开人群,只为了尽快买到那指定的糕点。约莫半炷香后,他便回来了,手里提着一个用特殊保温符箓包裹着的油纸包,揭开时,里面的梅子糕还散发着刚出炉的热气和酸甜诱人的香气。
他将糕点拿到小青面前。小青从被子里伸出手,拿起一块,咬了一小口。温热的糕点,外皮微酥,内里是酸甜适口的梅子馅,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口中的苦涩和不适。她慢慢地咀嚼着,赤瞳望着蹲在沙发边、额角还带着因急速往返而渗出的一点细汗的小玄。
他黑色的衣袍袖口可能因为匆忙而沾了一点不知哪里的灰尘,金色的眼眸正专注地看着她,里面只有关切,没有一丝一毫因为奔波而产生的不耐或抱怨。他甚至还记得细心地将糕点保持在最合适的温度。
忽然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身体不适的委屈、被如此细致呵护的感动、以及深深依赖的情绪,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地冲垮了小青一直努力维持的、那点“娇气”的伪装。
“呜呜呜……夫君……夫君……”她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,不是嚎啕大哭,而是那种委屈的、依赖的、带着浓重鼻音的抽泣。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,迅速濡湿了她浓密的睫毛,顺着脸颊滚落。她甚至没管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,直接松开手,任由糕点掉在锦被上,整个人扑向蹲着的小玄,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,把满是泪水的脸埋进他肩头。
“呜呜呜……夫君你真好……你怎么这么好哇……哇……”她哭得毫无形象,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,声音哽咽模糊,“难受死我了……呜呜……夫君你怎么都不嫌我烦……还给我买糕点……跑那么快……都出汗了……呜呜呜……夫君……抱抱……亲亲……要抱抱亲亲……”
她像个受了天大委屈、终于找到最信赖依靠的孩子,紧紧抱着小玄不撒手,眼泪鼻涕可能都蹭上了他肩头的衣料,嘴里还含糊地、急切地索要着最直接最亲密的安慰。
小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、汹涌的眼泪和哭声弄得心都揪成了一团,又酸又软。他连忙回抱住她,手掌在她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后背上轻轻拍抚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充满了疼惜:“不哭不哭,二姐不哭……夫君在呢,抱着呢,一直在这儿……买点糕点算什么,二姐想吃,天上的星星夫君也想办法给你摘来……不难受了啊,乖,亲亲,夫君亲亲……”他低头,在她泪湿的脸颊上、眼睛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,吻去那些咸涩的泪水,动作轻柔至极,仿佛对待世上最易碎的珍宝。
“呜呜……还要……”小青抽噎着,仰起满是泪痕的脸,湿漉漉的、泛着红的赤瞳水汪汪地望着他,主动将还有些颤抖的嘴唇凑了上来,像雏鸟索食般急切。
小玄毫不犹豫地吻住她。这个吻充满了无尽的安抚、怜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。他温柔地舔去她唇角的泪渍和可能残留的糕点碎屑,耐心地、缠绵地回应着她带着哭腔的索取,用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包裹她,传递着“我在,我一直都在”的无声誓言。
就在这时,另一道更轻、更隐忍,却同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泣音的哽咽声,从躺椅那边传来。
“呜……夫君……”
那声音很轻,像羽毛划过心尖,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脆弱。
小玄心头一震,连忙稍稍松开怀里还在抽噎的小青,转头看去。
只见小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,正侧着头,望向他们这边。她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过多的表情,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,此刻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水光,如同冰湖破碎,漾开层层痛苦的涟漪。长长的睫毛被不断涌出的泪水濡湿,粘成一缕一缕的,脆弱得让人心碎。眼泪无声地、大颗大颗地顺着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滑落,速度很快,没入鬓角冰蓝色的发丝中,留下湿润的痕迹。
她没有像小青那样放声哭泣,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,只是安静地、近乎贪婪地望着小玄,眼泪却流得又凶又急。那默默流泪、独自承受痛苦的模样,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疼,仿佛连哭泣的力气都被身体的不适抽走了,只剩下最本能的、对温暖和依靠的渴望。
她看着小玄,眼泪流得更凶了,嘴唇微微颤抖着,又轻轻地、用尽力气般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带着泣音的呼唤,比刚才更清晰,也更脆弱:“夫君……抱抱……”
那两个字,仿佛耗尽了她的勇气和力气,带着全然的、不加掩饰的脆弱和渴望。她甚至微微抬起了一只冰凉的手,朝着他的方向,指尖轻轻蜷缩着,是一个无声的、等待被握住、被拉入怀抱的姿势。
小玄的心像被最细的针狠狠扎了一下,疼得他几乎窒息。他立刻放下怀里还在抽噎的小青,甚至来不及多安慰一句,便起身快步走到躺椅边。
他俯下身,没有丝毫犹豫,将小白连同她身上裹着的绒毯一起,小心翼翼地、却无比坚定地整个儿抱了起来。小白很轻,在他怀中几乎没什么重量,她冰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双手在他抱住她的瞬间,就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,将脸深深埋进他温暖的颈窝,冰蓝色的长发散落下来,与他黑色的衣袍交缠。
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,闻到那令人安心的、独属于他的气息,这让她一直紧绷的、独自忍耐的神经稍稍松弛,眼泪却流得更凶了,很快将他肩头的衣料浸湿了一大片。她没有发出声音,只是身体微微起伏着,无声地宣泄着累积的委屈和不适。
小玄抱着她,走回沙发边坐下,让小白侧坐在自己腿上,依旧紧紧搂在怀中。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背,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,低头不停地亲吻她的发顶、额角,声音低柔得不可思议:“姐姐,不哭了,夫君抱着呢,在这儿呢……难受就告诉我,哪里不舒服?夫君给你揉揉,给你暖暖……不哭了啊,乖……”
小青这时也止住了哭泣,她跪坐在沙发上,看着被弟弟紧紧抱在怀里、无声流泪的姐姐,赤瞳里也涌上泪水,但更多的是对姐姐的心疼。她也凑了过来,从侧面抱住小白,将自己的脸贴在小白的胳膊上,带着鼻音轻声说:“姐姐……不难受了……弟弟抱着呢……我们都在……”
小白被两人紧紧包围着,温暖的体温从前后传来,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,那种被全然呵护、被深刻爱着的安全感,终于稍稍驱散了一些身体深处的寒冷和钝痛。她的哭泣渐渐停了下来,变成了小声的、断断续续的抽噎,身体也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,只是依旧紧紧依偎着小玄,仿佛那是她唯一的热源和依靠。
小玄就这样抱着小白,让小青也靠在身边,维持着这个紧密的、互相依偎的姿势,许久许久。他持续地、轻柔地输送着温和的灵力,同时低声哼唱着那首没有歌词、旋律古老悠缓的安眠小调。那调子仿佛带着魔力,能抚平焦躁,带来安宁。
或许是身体的不适让心也变得格外柔软,需要更多的温暖和确认。小白在他怀里动了动,微微抬起头,冰蓝色的眼眸还氤氲着水汽,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,她看着小玄近在咫尺的脸,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丝软弱的依赖:“夫君……亲亲……”
小玄立刻低下头,吻住她微凉的、还带着泪痕咸涩的唇。这个吻极尽温柔缠绵,带着无尽的怜惜和安抚,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,轻柔地吮吸,仿佛要通过这个吻,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暖都渡给她。
一吻结束,小白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,她靠回他肩头,闭上了眼睛,呼吸渐渐平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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