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辞眸光轻轻闪烁。
他定然是不能向师尊道明真相的。
片刻后,他轻轻摇了摇头,道:“徒儿只记得游历途中无意进入了一秘境,后面的事记不大清了。”
“那秘境在何处?”明霄追问道。
沈清辞低眸:“徒儿不记得了。”
明霄微微阖眸,轻叹了一口气,“罢了,一切皆是造化。”
问完沈清辞,他这才抬起眼皮,双手负背,灰色眸子看向吊在最后,垂着脑袋不敢作声的尹风扬,叹声道:“你可知错?”
那只白鹿精已经苏醒,被尹风扬小心扶着。
此时一听见师尊的责问,连忙带着她一齐跪下,“徒儿知错,不该私自盗取门内宝物,请师尊责罚。”
那双灰眸虽看不见,目光却犹如实质般,审视着两人。
半晌,明霄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不,你不知道。”
“你最大的错在于对一个妖族动了男女之情。”
他微垂眼皮:“罚你受十道雷刑,思过洞中禁闭百年。”
贺照川作为师门内最年长的大师兄,几乎是看着师弟师妹长大,自然于心不忍,出言劝道:“师尊,师弟他毕竟年少,难免会犯些错,还望您轻饶。”
原本因为听到师尊给三师弟的处罚而怔愣住的沈清辞,此时回过神来,当即道:“望师尊轻饶。”
凌萝虽厌恶妖族,但到底还是念及这么多年同门师兄妹的情谊,也跟着附和一句:“望师尊轻饶。”
明霄目光落在求情的三人,手指虚点了点,“也罢,看在你师兄师妹为你求情的份上,也念及你身上的伤势,这雷刑便减去三道。”
“至于你那妖仆,”他声音一沉,“便关入寒水涯吧。”
话落,拂袖转身。
尹风扬听到师尊的决定,浑身一颤,对着他用力磕头。
“师尊!一切都是徒儿的错!与溪儿无关,请您不要怪罪她,是徒儿自己心思不正,生了邪想,寒水涯那般冰寒之地,溪儿她撑不住的,您要罚就罚徒儿,求求您了!”
砰!砰!砰!
一声声在玉阶表面砸出血痕。
明霄终是止步,回过头,却没有立即开口
见师尊停下脚步,尹风扬立刻眼带希冀地抬起头。
只是下一刻,心脏又沉入谷底。
“孽徒到此时还不知悔改!”明霄面色威严,灰眸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意。
“真是白费你师兄师妹一番情意!”他看向跪地的沈清辞:“清辞,所有刑罚,你亲自于碎玉台执行。”
沈清辞闻言,刚想推却,就见师尊忽地掩袖剧烈咳嗽起来。
临到嘴边的话语只能咽了回去。
“师尊,您怎么了?”贺照川和凌萝连忙上前去扶。
“无碍,陈年旧疾罢了。”明霄声音虚弱了几分,摆摆手,向沈清辞递出一枚玉符。
沈清辞望着眼前的玉符,又看了眼一脸绝望的尹风扬,最终抬起了手,将其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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