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拭雪紧抿着唇,偏过头,无声地抗拒着,苍白的唇瓣被他自己咬得泛白。
“嘴硬?”薛晚眉梢一挑,红瞳里没什么怒意,倒像是看一只有趣的猎物:“本君可有的是手段……撬开你的嘴。”
她特意换了个自称,使得语调更具迫人的威压感。
话音未落。
一声细微却令人牙酸的轻响,响起。
薛晚尾骨末端那截森白、锐利的骨刺,如同毒蛇的尖牙,毫无预兆地狠狠刺入了少年单薄的肩胛骨。
应拭雪身体猛地一颤,剧痛让他瞬间绷直了脊背,闷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。
鲜血迅速在肩头那抹雪纱上洇开一朵刺目的红梅,他死死咬住下唇,几乎咬出血来,却依旧倔强地不发一言。
你是不是喜欢本君
“骨头倒是挺硬。”薛晚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弧度,像是在欣赏着他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。
骨刺在伤口中缓慢地、恶意地搅动着,“本君倒要看看,你这身硬骨头能撑多久。”
“说,”她的声音懒慢从容,“是不是人族派来的探子?”
“……不……是……”应拭雪从紧咬的齿缝间,艰难地挤出破碎不堪的字眼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痛楚的颤音。
薛晚半眯起眼,红瞳在烛光下流转着莫测的光,看着他那因痛苦而有些失神的眸子:“为何故意接近本君?”
骨刺随着她慵懒的语调,不紧不慢地刺入更深。
“我没……有……”应拭雪脸色惨白如雪,冷汗浸湿了额角,声音虚弱,却极为固执地坚持。
薛晚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逡巡,试图找到一丝他说谎的蛛丝马迹。
可惜,一无所获。
“你……是不是认得本君?”她的声音更低,眸子里带上了一点好奇。
“唔……”应拭雪痛得身体下意识蜷缩,却依旧用力地摇头,眼神带着被误解的,无声的倔强。
薛晚像是失了兴致,忽然收回骨刺,鲜血顺着刺尖滴落在地毯上。
她俯得更低:“那本君换一个说法……”
带着水珠的凉意的指尖,轻轻拂过少年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颊,最终停在他紧抿的、被咬出血痕的唇瓣上,带着狎昵的力道,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:
“你……是不是……喜欢本君?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。
少年纤长的眼睫,如同受惊的蝶翼,剧烈地、无法控制地颤了一下。
薛晚知道。
她猜对了。
要知道,这世上就算是为了至亲至爱之人也没几人会愿意舍命相救。
他倒是有点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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