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是我说错了,我再不说了,别气了?”
“再理理我吧,沈濯?沈小公子,沈若慈。”
沈濯脚步一顿,他迟疑地回头,问:“你叫我什么?”
什么糯糍?
这人一晚上举止怪异怪话一堆,别不是发癔症认错人了吧!
“没什么。”这人却淡淡道,他见沈濯终于肯赏脸跟他搭话了,也不再逗弄人,而是垂眸安静而认真地看着沈濯。
沈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,总觉得这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带重量又带温度,沉甸甸地、热乎乎地包裹他,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。
“那我、我什么时候……能回去?”他问这人。
这人没有立刻回答他,而是先俯下了身,将一个鼓鼓囊囊似乎是香囊的东西系在了沈濯腰间,系好之后,他站直身,轻声道:“再等一会儿。”
沈濯垂首看那香囊,不解地问:“等什么?”
“等一个一定会来找你的人。”
他话音落,一滴水滴到了香囊上,在绛色布帛上晕开了水纹。
下雨了。
“重阳有雨大宜禾,来年丰收不肖说。”这人突然念起谚语来。
一缕略带苦涩的清香萦绕鼻尖,沈濯缓慢地、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,抬起头,这么一会儿功夫,方才还在面前的人却已经不见影踪。
他在原地茫然地愣了会儿,随后四周张望。
不见了。
夜市通宵不息,一眼望去,周遭仍然是熙熙攘攘的人潮,月还是那轮月,月下之人,似乎也还是原先那些人,却又像是早已换了一波人。
今夕何夕?
今夕何年?
沈濯一时竟恍惚得有些记不清。
他如同和亲人走散的孩童,神色无助,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,不知为何,他心里猛然涌起一股既汹涌又空荡的情绪,仿佛弄丢了什么东西,再也想不起,也再也找不回来。
那个人劫走他,又走了,来时不打一声招呼,去时也不打一声招呼,仿佛只是一阵过路的风,来到南州,稍作停留,顺势缠绕了沈濯一把,缠完就走,只有离开之前的那句话留了下来,在沈濯耳边,叮咛般一遍遍响起。
“重阳有雨大宜禾,来年丰收不肖说。”
重阳有雨,大宜禾,来年丰收,不消说。
重阳无雨,看十三,十三无雨,一冬干。
沈濯想起了,今夜是重阳夜。
今夜是重阳夜,是沈濯跟随元砚师姐来到南州的日子,他晕了一路的船,到金陵渡口方才透上气。
今夜沈榅和苏昱给他安排了接风宴,沈濯喝了孟靖尔师兄为他买的菊花酒,宴上的菜色一绝,酒也好喝,还有人说书论道。
今夜一个戴着面具、手中缠着一道红线的陌生男人,在他的腰间系了一只香囊,里面放了吴茱萸、山苍子、菊花,可以驱邪防病。
今夜南州下了一场细雨,重九这一日下了雨,预示接下来一年将风调雨顺,百姓们的庄稼会有一个好收成……
这个地方,这片江南富庶之地,有王道、有仙道、亦有红尘道,一个人进来就如沙子落入大海,像是很快就能被人潮冲散,消失不见,再也找寻不到踪迹。
但沈濯知道这只是错觉,因为就如同刚才那个人所说的,一定会有人来找他。
他只需要等,等一个一定会来找他的人。
只是出乎意料的是,最先找到他的人,不是沈榅,不是元砚,不是苏昱也不是孟靖尔,却竟然是……一个不久之前出手相助他两次、而自己却还是从那人身边远离的人。《https:..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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