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沈濯是在柳枭的床上醒来的。
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拧眉心,第二件事,则是揉脑袋。
脑袋其实没有受到任何外界攻击,但他就是觉得既沉又乱,像被人暴揍过,得摸一摸才能好,等到头发被他揉得乱七八糟,意识也逐渐回笼后,他才发现这儿,并不是他自己的房间。
帐幔垂着,虽看上去轻薄如纱,却并不怎么透光,屋内还熏着一股淡雅宁神的香,丝丝缕缕暖人心脾,有别于柳枭身上往日带着的那股清冷霜雪味。
此外,床上的被褥也乱得一塌糊涂,被子一角被他搭在肚子上,剩下的大半,则都被他压在了身下。
好在,他的衣服还在,完好无损。
然后沈濯就又发现,屋子寂静得落针可闻,柳枭不在。
他去哪儿了?
而且他竟然没有把自己叫醒弄回去。
昨天晚上……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?
失去意识前的一幕浮现在沈濯的脑海,那个时候,柳枭正和他额头抵着额头,在他的意识里安抚他的灵海……
柳枭的声音很轻,又很近,像就贴在沈濯的耳边,温柔地跟他说“别怕”。
沈濯甩了甩脑袋,不再想了,把被子踢开,起身下床。
除了脑子乱得像团麻之外,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,行动如常。
沈濯推开门,绕过弯曲回廊,向庭院中走去。
晚秋的清晨,天蒙蒙亮,山雾弥漫,空气中带着凉意,沈濯衣衫单薄,被风吹得像一株微微摇晃的小草。
桂树开花了,香气扑鼻,沈濯走着走着,就听见庭中隐约传来风过枝叶的簌簌林动之声。
沈濯循声走去,视线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。
是柳枭在庭院中练剑。
他舞剑时的身姿轻盈,剑法飘逸灵动,剑意冷极孤极,如空山飞雪,冷月流光,那寒凉的银色剑刃拂过枝叶,看似要将其斩碎,却并未碰上一分一毫,只由凌厉剑气掀起一阵阵风,花枝摇曳作响,叶落沉泥归根。
沈濯立在庭前不动声色地看,柳枭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沈濯,一直到他最后一道招式收剑,红枫落了满地,桂香也馥郁到了极致,他负剑在背,回身,精准对上沈濯的眸光。
视线相触的那一瞬间,沈濯脑海像过了一道电般,猛然闪现出来许许多多的画面。
他和柳枭灵海相交时,柳枭和他十指紧扣的手。
在藏书阁不小心睡着后,柳枭把他的脑袋从肩头上轻轻扶起来,背他回住处。
不慎坠入莲池之际,柳枭毫不犹豫跳进水中,将他托起。
重九夜的渡口,人潮如织,柳枭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,带他避开疾驰而来的摊车……
……
为什么他能看见一些意识并不清醒时刻的画面?
沈濯正费劲想着,柳枭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柳枭垂眸,身体挡住风口,问沈濯:“你醒了。”
沈濯迟缓地点点头。
柳枭又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
沈濯又迟缓地摇摇头。
柳枭沉默。
过了会儿,柳枭再次开口:“我小的时候,中了一种蛊毒,名叫上弦月。”
他毫无任何铺垫,突然就向沈濯说起他的病来。
沈濯看着他,听到他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样,面色不带一丝波动,平静地和沈濯坦白一切:“上弦月蛊,会在每月初二,新月显现之际发作,一直到天上出现上弦月的这一夜,发作时,痛苦难耐。这种蛊毒没有解药,我的体质与其他药相克,不能服药,也抗拒他人的灵力,但是你的蕴灵体,主安抚安息,可以有效缓解蛊毒带给我的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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