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尘缓步出列,对着景德帝深深一揖,声音清越。
“皇伯父,多年未见,皇伯父龙体康健,侄儿欣慰。”
他抬起头,那张与皇帝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的俊美容颜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。
“不瞒皇伯父,侄儿此次奉父王之命提前入京为皇祖母贺寿,途中亦遭黑风寨劫掠,幸得宁远侯与济安县主搭救,方能脱险。据匪首招供,他们劫掠侄儿车队,亦是得了二皇子示意,意图……或许是为了挑动西南与朝廷关系,亦或是另有所图。”
“什么?!无尘,连你也……”景德帝似乎是现在才认出来赵无尘。
他悲痛欲绝,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侄儿,想起他幼时聪慧可爱的模样,再听他也遭此毒手,心中对二皇子的怒火与杀意更是达到了顶点!
这个逆子,为了争权,竟敢对藩王世子、皇室宗亲下手?!简直无法无天!
如今藩王势力雄厚,八王拥兵自重,即便他意图削藩,也有心无力。
眼见连藩王世子都险些遇害,景德帝雷霆震怒。
他猛地一拍御案,杯盏齐震,厉声喝道。
“逆子!逆子安敢如此!”
太极殿内瞬间死寂,乐舞骤停,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,连几位重臣都深深垂首。
二皇子楚王脸色惨白如纸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浑身颤抖:“父、父皇!儿臣冤枉!定是那匪首胡乱攀咬,或是有人蓄意构陷!儿臣怎敢对世子、对宗亲下手!”
景德帝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宁远侯、济安县主、刘尚书家眷,如今再加上西南王世子!这么多双眼睛,这么多条人命,难道都是构陷于你?!你当朕是昏聩老朽,任由你蒙蔽吗!”
赵无尘适时再拜,声音带着沉痛与隐忍。
“皇伯父息怒。侄儿……侄儿只是将所闻如实禀报。父王远在西南,一向忠心耿耿,镇守边陲,若得知侄儿在京畿附近遇险,且与……与二皇子有所牵连,恐怕……心生疑虑,忧惧难安。侄儿恳请皇伯父明察,既还无辜者清白,也莫让忠臣寒心,更莫令……宗室离心。”
这番话,字字句句未直接指认二皇子,却比直接指控更厉害。
藩王与朝廷关系、宗室稳定,向来都是景德帝的心头病。
赵无尘的话无疑是触碰到了景德帝最敏感的神经——八王拥兵,本就令皇帝忌惮,若再有皇子意图谋害藩王世子,无论成功与否,都足以成为点燃火药桶的引信。
大皇子此刻心中惊骇之余,也不禁暗叹赵无尘手段高明,堪称狠辣,更庆幸自己此前未与二皇子同流合污。
他立刻出列,义正辞严:“父皇,二弟此举若属实,已非寻常争权夺利,而是动摇国本,离间天家和藩王,更可能引发藩镇动荡!儿臣恳请父皇彻查严惩,以正视听,以安天下!”
几位阁老也相继进言,语气沉重。
此事已超出皇子内斗范畴,触及朝廷对藩王的态度和统治根基,必须慎重处置。
刘尚书更是老泪纵横,叩首道:“陛下!老臣妻儿亦是九死一生!如今连世子都险些……此风断不可长!请陛下为老臣,为世子,为天下臣民做主啊!”
顾长渊与瑶娘沉默,此刻无需他们再多言,一切都已赤裸裸摆在皇帝面前,且牵涉到了最要命的藩王问题。二皇子
景德帝胸膛剧烈起伏,看着跪伏在地、抖如筛糠的二皇子,又看看沉稳俊朗、言辞恳切的赵无尘,再扫过群臣激愤或惊惧的面容,眼中闪过痛心失望。
他这个儿子算是彻底无药可医了!
二皇子瘫在血泊中,只觉眼前发黑,无边的恐惧将他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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