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居令说得有道理,等会儿烦请居令与翠微带着其余人,一并用膳吧。这都快晌午了,大家伙儿想必也都饿了。”
“是。”宋蔼没有再说话,示意翠微跟上,两人退着下楼。
脚步声渐远,转过楼梯拐角,直到楼上的人影彻底被廊柱挡住,再也看不见时,宋蔼忽然顿住了脚步,抬头向上望去。
她回想着羽涅与桓恂说话时那几分熟不拘礼的模样,心中有了一个别样的念头。
年纪相仿,郎才女貌,又一起经历过生死之事……
翠微不解问:“居令?怎得不走了?”
宋蔼收回目光,沉默片刻。
过了少顷,她沉思道:“公主何时与桓大人这般熟络?他们……”后半句她没说完,但足以让人看出她的忧虑。
知道实情的翠微怕宋蔼误会,连忙摆手:“居令莫要多想,没有的事!公主跟桓大人真没甚么牵扯。”
“居令你也知道,咱们殿下性格就是这样活泛,她在外头待惯了,一时半会儿也会冒出些不符礼节的话来。”
听翠微这般说,宋蔼又念,或许真是自己多想,叫名字总归不是多大的事。
闻此,她不再犹疑,下楼去了。
*
楼下的尽月河水碧得宛如一块上好的翡翠,水色清极,浅一些的地方几可照见河底的卵石。
他订的这一雅间宽敞雅致,一眼望去竟比寻常雅间阔绰近一倍。
尤为惹眼的是,房间右侧角落,赫然立着一只灰狼的标本。
狼首微扬,獠牙外露,作出一种攻击的姿态,身上皮毛的纹理清晰可见,好像下一刻就要扑噬而来。
羽涅瞥见那狼标本,开口问:“这标本倒是稀罕,不知是怎么来的?”
“是我让人摆在这里的。”她身后传来他的声音。
羽涅回眸,见他正瞧着自己:“可这是酒楼的地方,你让人摆着,店家愿意?”
“这间雅间是我专属,旁的闲人进不来。”
自回建安以来,他明面上极少涉足公务,反倒三天两头告假,成了这重月楼的熟客。
旁人见了,只当这位久在沙场的少将军,一沾染上建安城的风花雪月,便被勾住了魂,日日流连酒楼听曲儿,再难脱身。
众人私下里常议论,原来战功赫赫的少将军,也并非铜墙铁壁般无懈可击,说来说去不过也是个普通人,逃不过些靡靡之音。
于桓恂而言,这样的舆论是好事。
毕竟,若总以精勤干练的面目示人,反倒容易给人一种“此人毫无破绽、难以掌控”印象。
这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要让宫里那位打心底里觉得,他桓恂,是可以被收买、被掌控、被拿捏在掌心的。
只有这样,那些真正要做的事,才能在无人留意的暗处铺展开。
听到他的话,羽涅心中暗自纳闷,他并非异族,怎会在房里摆这等东西?
要知道在北邺,这样的摆件是登不上台面。
被人瞧见,只会嗤笑一句“毫无品味”,暗地里更要把其主人归为与蛮夷无异的粗鄙之流。
不过她尊重各人爱好,没再深问。何况他这样的人,在她心中而言,也不会在乎那样的流言蜚语。
她继续背着手缓步打量着他的雅间,目光最终被案上一只彩色珐琅器牢牢吸住,脚步不由自主停下。
“好别致的花瓶,我倒从未见过这般样式。”她弯着腰,看得认真,心想这东西肯定价值不菲,此人未免也太有钱。
“是波斯来的珐琅器。”他任由她到处转着,自己引着琅羲与阿悔坐定。
兴许知道了他真实身份,再与他相见时,另外两人总觉得浑身不自在,哪儿都透着股异样。
桓恂待他们的态度,与在怀远时并无二致。
他没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架子,反倒依旧是桓子竞的姿态,坦然与他们寒暄:“二位道长何时抵达的建安?”
“前两日才到。”琅羲回道,嗓音透着些许不自然的生硬与尴尬。
桓恂瞧着他们的神色,心里已然透亮。自己的事,某人必定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。
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,主动解释了自己隐瞒身份的缘由。
只是为何在何仁之等人伏法之后,他依旧没有挑明身份,这一层,他却始终未提。
“当时情势所需,还望二位道长海涵。”他言辞诚恳,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。
结束观摩的羽涅,回到他们几个跟前,听到了他跟琅羲二人的闲谈。
但介于前车之鉴,羽涅实在辨不清,他此刻这般模样,究竟是发自肺腑,还是另一种周全的应对。
琅羲、阿悔也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迟疑。
不过,他们的犹疑,与羽涅的揣度截然不同。
按常理说,他此刻已无需再对他们演戏。
毕竟依着羽涅先前描述的他那般大恶人形象,像他这样的人物,本该不屑与他们同坐一桌才是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签到系统助我为国添富[七零] 综影视之我是你妈 蒸汽朋克的超凡从暴食开始 被吃之后我变强了 百鬼惧,千妖伏,她乃人间一仙人 格局打开,离婚后我火爆贵圈/离婚后我带崽惊艳全球了 重生七零俏军嫂又甜又飒 一品圣医 甜诱的小妖精!爹系大佬,失控!+番外 明珠现世始皇归来 如此夜晚 重生之羊毛女王 我本不想如此进入江湖 氏神驾到,落魄子孙抱头痛哭!+番外 修仙从拣到小鼎开始 九叔,从囚困巴蕉林女妖开始 当霸总成了病娇小夫郎[女尊] 汴京宠物店 乖宝哭什么,乖腰给我,狠狠宠爱 一吻沉沦,豪门太子爷是那晚疯批小奶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