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致敬英雄!”
“哭了,父子两代人都在守护我们。”
“想看更多细节,他是怎么取得毒贩信任的?”
“有没有纪录片?出书吗?”
但往下翻,也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:
“听说他卧底期间也参与过暴力活动,这怎么算?”
“这么年轻就经历这么多,心理会不会出问题?”
“炒作吧?现在什么事都能包装成英雄故事。”
“同意楼上,说不定是系统内部为了宣传造出来的典型。”
我的手指停在一条评论上:“我只想知道,他在被迫吸毒的时候,是什么感觉?真的能守住底线吗?”
平板电脑的屏幕暗了下去,映出我苍白而模糊的脸。
什么感觉?
恶心。眩晕。自我唾弃。恐惧自己会爱上那种虚假的解脱感。
但这些,我能说吗?我能对着镜头,对着千万双眼睛,说出这些真实却不堪的细节吗?就算我说了,他们会理解吗?还是只会把这些当作刺激的故事素材,咀嚼、消化,然后迅速寻找下一个热点?
我把平板电脑反扣在床头柜上,发出了沉闷的声响。
陈曦从陪护床上惊醒,迷迷糊糊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我躺回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那块熟悉的水渍裂痕,“睡吧。”
但我睡不着。那些评论、那些标题、那些问题,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,在脑海里盘旋不去。
三天后,第一个实质性的“接触”到来了。
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,天气阴沉。赵科长又来了,这次他的表情更加凝重,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得体、气质干练的短发女性。
“林峰同志,这位是中央级权威媒体的资深记者,白记者。”赵科长介绍道,“白记者所在的媒体,希望做一期关于新时代缉毒干警的深度报道。部里经过慎重考虑,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正面宣传机会。白记者经验丰富,非常专业,也理解您的特殊情况。她承诺采访会严格控制在三十分钟内,问题大纲也提前报审过。”
白记者上前一步,微笑着伸出手:“林警官,您好。久仰大名。请不要有压力,我们只是简单聊一聊,如果您觉得不舒服,随时可以停止。”
她的手温暖干燥,握手的力度适中。她的眼神看起来很真诚,带着职业性的专注,但不像有些记者那样充满猎奇的光芒。
我看了看杨建国——他今天也在,站在稍远一点的窗边,抱着手臂,脸色紧绷,但对我微微点了点头。看来这个采访,是经过高层协调后无法推脱的安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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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哪里?”我问。
“就在您病房的小会客区,我们简单布置一下,不会影响您休息。”赵科长连忙说。
半个小时后,病房里多了一把给记者坐的椅子,一盏柔和的补光灯,和一个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小型录音设备。摄像机被拒绝了,白记者表示理解。
采访开始得很平缓。白记者的问题确实如她所说,经过了精心设计,不触及过于敏感的卧底行动细节,更多聚焦于心路历程、信念支撑、对父亲精神的传承,以及对社会禁毒工作的看法。
我回答得谨慎而简短,大部分时间只是点头或摇头,偶尔用几个词或短句回应。陈曦坐在我斜后方,我能感觉到她担忧的目光。
前二十分钟还算平稳。白记者很有技巧,像一位耐心的引导者。
然后,在第二十五分钟,她问了一个看似平常的问题:
“林警官,在经历了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之后,您现在最想对年轻的、可能也想投身禁毒事业的警校学生们说些什么?”
我沉默了片刻。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和录音设备极轻微的电流声。
我想说什么?
说这条路布满荆棘,说你会失去很多,说你可能要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,说你要忍受漫长的孤独和自我怀疑?
但这些话到了嘴边,却变成了:“……要清楚自己为什么选择这条路。然后,无论多难,记住最初的理由。”
很官方的回答。白记者点了点头,在笔记本上记录着。
但她没有就此打住。她抬起头,看着我,眼神里多了一丝更深的东西。
“林警官,最后一个问题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破了之前维持的表面平静,“在您内心深处,您觉得……这一切的代价,值得吗?”
值得吗?
我父亲的生命。
岩温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腿。
老马和其他线人无声无息的死亡。
我身上这些可能伴随终身的伤疤。
那些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。
那些再也洗不掉的、灵魂上的污渍和阴影。
值得吗?
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胸口的伤疤突然开始剧烈地抽痛,不是生理性的,而是某种心理疼痛的身体映射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肌肉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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