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宫的潮气裹着石砖的冷意漫过足踝,林晚昭的脚步顿在原处。
她望着黑暗中逐渐凝出的灰影——那是个着青衫的老者,眉峰间有道旧疤,左袖空荡荡垂着,正是她在文魄灯里见过的老祖宗贴身幕僚。
“您是...”她指尖微颤,愿核在掌心发烫。
“守灯人,”老者的声音带着亡魂特有的沙哑,却比任何活人声线都清晰,“当年老夫人咽气前,抓着我的手说,若有一日晚昭能破了影囚阵,便告诉她——‘藏好耳朵’那句话,是怕她太早听见‘不’。”
林晚昭的呼吸突然顿住。
记忆如潮水翻涌: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血沫混着话气喷在她脸上,“昭儿,藏好你的耳朵...”那时她以为是要藏起听魂的异能,可此刻老者的话像一把钥匙,“她不是让你顺从,是怕你太小,听见太多‘不’字就认了命。”
眼泪砸在愿核上,溅起细碎的光。
林晚昭忽然笑了,又哭,“原来...原来她是要我学会说‘不’。”
“承契的时辰到了。”老者的身影开始消散,“影渊在井底,要与愿核共鸣,需以魂为引。”
话音未落,身后传来闷响。
林晚昭转身,见那守了影井三十年的哑僧正跪在青石板上,额角抵着地面,每一下叩首都撞得石屑飞溅。
他枯瘦的手拍了拍地,指向井边——那里不知何时摆好了七盏青铜灯,灯油泛着幽蓝的光。
“你...”林晚昭蹲下身,触到他掌心的老茧,“不必...”
哑僧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燃着灼灼的光。
他突然咬破舌尖,腥甜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,在地上画出扭曲的符阵。
林晚昭这才看清,那些符纹竟与影钥上的刻痕如出一辙——是影渡阵。
“哑僧!”她想拉他,却被他轻轻推开。
他指了指井底,又用带血的手指在地上写:父...归...
林晚昭猛然想起族史里的只言片语——影井守墓人一脉,百年前曾是林家护院,因主母遭难,全族被污通敌,唯余襁褓中的婴孩被老祖宗救起。“你是...”她喉咙发紧,“你父亲的魂魄,困在影渊里?”
哑僧重重点头,又指向愿核。
他比划着:燃我魂,引影渡,你入渊,我父归。
林晚昭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听见井底传来呜咽,像是无数魂魄在哭,又像是归墟钟的裂痕里漏出的风。“值得么?”她哑声问,“三十年守井,换这一瞬?”
哑僧笑了,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。
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又指了指林晚昭——那里,愿核的光透过衣襟,在她心口映出暖黄的斑。
林晚昭深吸一口气。
她解下外袍铺在哑僧膝头,又将鬓间最后一支木簪拔下别在他发间。“若见你父亲,替我问声好。”她说,“就说...林家养大的孩子,从不会负人。”
哑僧的手在地上重重一按,影渡阵腾起幽蓝火焰。
他的身影开始虚化,像被风吹散的纸人,却在消散前用尽最后力气推了她一把。
林晚昭踉跄着跌向井边,耳畔传来他含糊的“嗬嗬”声,像是用尽三十年光阴攒下的最后一句“走吧”。
井底的黑暗张开怀抱。
林晚昭坠落时,愿核突然从掌心浮起,在她头顶旋出银河般的光带。
七道黑链破风而来,缠上她的手腕、脚踝、脖颈——是心渊咒的锁链,是当年老祖宗为镇住百鬼怨气设下的血契,是王氏用来操控林府的毒咒。
“我不逃了。”她望着链上凝结的怨魂哭脸,轻声说,“这契,我愿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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