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夜,林晚昭连破十七户誓奴之家。
每一盏灯燃起,都像点燃一根经年的引线;每一道誓链断裂,都在她耳中炸开一声凄厉哀嚎。
亡魂的执念如潮水般涌入,她听见的不再是零散的低语,而是千万人被锁在“忠”字牢笼里终生挣扎的哭喊。
她的双耳早已被血浸透,发丝黏连着暗红,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,竟汇成细流。
她撑到最后一户,看着那妇人抱着梁柱焚尽自己,只为了不让誓言吞噬她的孩子——那一刻,她终于听见了真正的“真实”。
可当她抱着昏睡的幼童走出火场,风雪扑面而来,世界却突然……安静了。
没有风声,没有哭声,连自己剧烈的心跳都听不见。
她颤抖着伸手,触向腰间双生铃。
铃不响。
她用力一握,铃身冰冷,毫无震颤。
她将铃贴在唇边,用气息轻吹——依旧死寂。
她聋了。
不是暂时失聪,是彻底断绝。
仿佛那一夜焚烧的不只是破誓堂,还有她赖以生存的耳朵。
她怔立雪中,血从耳道缓缓滑落,在雪地上绽出一朵朵红梅。
她忽然笑了,笑得极轻,像是怕惊扰这突如其来的寂静。
沈知远赶来时,正看见她坐在阶前,掌心划破,以血写字。
归言。
血字微颤,仿佛有节奏地跳动着。
她盯着那血珠渗出的速度,忽然瞳孔一缩——这频率……和双生铃最后一次震动一模一样!
她猛地闭眼,凝神于掌心血流,竟在脉动中“听”到了一丝回响——不是声音,是一种震动,一种律动,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鼓点,又像魂灵低语时激起的涟漪。
“我不用听……”她喃喃,“我能‘感’。”
沈知远冲上前,声音压抑着痛意:“晚昭,够了!你再这样下去,会死的!”
她没看他,只将染血的手掌轻轻覆上他腕脉,片刻后睁开眼:“你方才心跳是七十二下。而现在——”她顿了顿,唇角微扬,“你慌了,跳到了九十八。”
沈知远僵住。
她竟能以血感知他人气息节律,甚至推断心绪?
这时,一个佝偻身影踏雪而来,灰袍竹篓,脸上覆着半幅旧纱,正是秦婆。
“你母亲当年,也是这样。”秦婆冷冷开口,指尖挑开她耳侧血痂,针囊落地,“靠血流知魂动,靠痛觉辨声向。她以为藏得好,其实每感一次,心脉就裂一寸。我救不了她,也不想救你。”
话音未落,银针已刺入她耳后三寸。
林晚昭咬牙不语,任那针如冰锥直透颅内。
她只问:“如何让血流得更快?”
秦婆冷笑:“割脉引痛。以痛激血,以血通魂——但你若这么做,活不过三月。”
“她为我活过。”林晚昭望着掌心未干的血字,声音轻得像风,“现在,轮到我替她们活。”
秦婆沉默良久,终是一针扎下,引出一道红线直贯耳穴。
与此同时,林念安快马加鞭带回密报:七灯使最后现身之地,乃京郊“寂音寺”。
那寺建于地脉裂口之上,百年前曾为镇魂之所,后因异象频发被封。
而地底深处,极可能埋着誓链本源。
沈知远当即调派人手清寺。林晚昭执意同行。
废寺荒颓,断碑横斜,地砖缝隙渗着黑雾般的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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