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墨烬。
世人皆称我为魔尊,说我嗜血成性,冷酷暴戾,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。
他们惧怕我,憎恶我,却从不知,我也曾有过一段被光包裹的日子。
那段日子里,有暖香,有软语,有一个人,曾将我从无边黑暗中拉起,让我以为自己也能拥有世间最纯粹的光明。
那个人,是我的师尊,白祈。
记忆里的初见,是在一个飘着冷雨的冬日。彼时我不过七岁,瘦得像根枯柴,身上裹着破烂不堪的麻布,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冻疮与伤痕。
村里人说我是煞星转世,克死了爹娘,克衰了庄稼,将我拖到村外的乱葬岗,扔在冰冷的泥地里,任我自生自灭。
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皮肤,雨水混着泥水渗进伤口,疼得我浑身发抖。
我蜷缩在一具破旧的棺木旁,死死咬着牙,不敢哭出声。我知道,哭了也没用,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会来救一个“煞星”。
就在我意识渐渐模糊,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时,一道温和的声音,像一缕暖阳,穿透了厚重的雨幕,落在我的耳旁。
“孩子,你还好吗?”
我费力地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中,出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。
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,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,衣袂在寒风中轻轻飘动,宛如九天之上降下的仙人。
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,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他光洁的额前,衬得他脸色愈发莹白。
他的眉眼极美,桃花眼清澈温润,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整个人透着一股光风霁月的温柔气息。
那一刻,我忘记了寒冷,忘记了疼痛,甚至忘记了呼吸。
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,他就像一道光,照亮了我灰暗绝望的世界。
他蹲下身,伸出白皙修长的手,轻轻拂去我脸上的泥水。
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,却异常温柔,没有丝毫嫌弃。“别怕,我带你走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我愣愣地看着他,一时间竟忘了反应。
“我叫白祈,是青云门的一名修士。”他温柔地笑了笑,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,“以后,你就跟着我,好不好?”
我看着他温柔的笑容,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。我点了点头,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了一声沙哑的“嗯”。
他将我从泥地里抱起,用温暖的长衫裹住我冰冷的身体。
他的怀抱很轻,却异常安稳,让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。
我靠在他的怀里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草木清香,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,泪水终于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。
那一天,白祈带我回了青云门。他为我清洗身体,为我处理伤口,为我换上干净的衣服。
他还为我取了名字,叫“墨烬”。他说,“墨”是因为我总爱穿着深色的衣服,“烬”则是希望我能像燃尽的灰烬一样,在绝境中重生,拥有新的人生。
从那以后,我成了白祈的弟子。他待我极好,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,无微不至。
他会亲自为我下厨,做我爱吃的甜糕。他的手艺极好,做的甜糕软糯香甜,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,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。
每次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甜糕时,他都会坐在一旁,温柔地看着我,眼神中充满了宠溺,时不时地提醒我:“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
他会教我读书写字,握着我的手,一笔一划地教我写自己的名字。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,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他的声音温和动听,像春雨般滋润着我的心田。在他的教导下,我渐渐认识了很多字,也渐渐明白了很多道理。
他会教我修炼,耐心地为我讲解心法口诀,纠正我的修炼姿势。
他的修为很高,却从未有过一丝架子,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我解答各种疑问。
他还会为我梳理经脉,用自己的仙力滋养我的身体,让我这个天生体质孱弱的“煞星”,也能顺利地踏上修仙之路。
在青云门的日子,是我一生中最温暖、最幸福的时光。
白祈就像我的父亲,我的兄长,我的一切。
他给了我一个家,给了我温暖,给了我希望,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爱。
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,就是待在他的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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