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里翻涌的阴气裹着青铜锈味灌进鼻腔时,我正借着井身翻转的力道蹬腿。
逆冲的气流掀得后颈发梢狂乱,眼前的倒悬空间像被人倒扣的琉璃碗——没有地面,只有九具乌木棺椁悬浮成环,棺身油彩在符阵青光里泛着冷光。
最末那具的棺头刻着陈丰,未葬,此刻正微微震颤,像有活物在里面撞棺板。
惊云!我死死护着怀里的灰鼠,它的尾巴从我的指缝里垂下来,幽蓝的血珠正顺着尾尖往下淌,在失重的空间里凝成细碎的血滴。
它的小爪子还抓着我衣领,可体温已经凉得像块冰。撑住。我贴着它耳朵低喊,可它的胡须再没颤动半分——上一刻还强撑着的幽蓝瞳孔,这会儿彻底散成了浑浊的灰。
有温热的液体溅在我手背。
低头看时,惊云的血液正渗进图腾铠的裂缝。
那些原本暗红的纹路突然泛起金光,像被风吹开的金箔,竟在铠甲表面叠出无数指纹——是前八任容器的?
还是更早的守钥人?
我还没来得及细想,头顶就传来阴恻恻的笑声。
第九个终于来了,比预定早了七日。
主祭站在祭坛最高处的石台上,千张人皮缝成的长袍垂到脚面,每张人皮的嘴都张成O型,像是被封了喉的冤魂。
他手里的白骨钓竿挂着八枚铃铛,每枚都泛着幽绿的光——那是前任容器的魂晶,我在野人山的地宫里见过类似的残魂锁。
符阵突然发出蜂鸣。
我感觉有根冰针扎进后颈,生命力正顺着那根针往符阵里淌。
祭坛的青光裹住我的手腕,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皱纹。
这是仪式启动了,他们要抽干我,去唤醒地底下那个所谓的地仙残魂。
你再强,终究是祭品。主祭的拇指摩挲着钓竿骨节,八枚铃铛同时发出细碎的响,像极了安宁医院后巷里,那些被活埋的老鼠临死前的呜咽。
我垂眸看向怀里的惊云。
它的血已经把图腾铠的裂缝填得发亮,那些叠加的指纹正顺着铠甲往我心口爬,烫得皮肤发红。
而那具刻着我名字的棺椁,不知何时自己开了条缝,霉味混着松香味钻出来——是医院停尸房的味道,是妹妹最后被推进去时,我趴在门板上闻到的味道。
哥,疼。
幻觉?
我猛地咬牙。
不,不是幻觉。
是记忆,是八年前那个雨夜,妹妹被砍断的手腕还抓着我的衣角,血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,和此刻符阵的嗡鸣重叠在一起。
陈丰,发什么呆?主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你该感谢我,让你全家团聚——你父母的魂在第二枚铃铛,妹妹的在第七枚。
等你死了,就能去陪他们了。
他的话像把刀,精准捅进我最痛的伤口。
我抬头时,看见第八枚铃铛突然剧烈摇晃——那是妹妹的魂晶?
不,第七枚才是。
主祭在撒谎,他在挑拨。
我攥紧惊云的小身子,它的血还在往图腾铠里渗,那些指纹已经爬到我锁骨,烫得我几乎要喊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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