蛆虫爬过脚踝时,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。
那东西带着腐肉的腥气,每挪动半寸都在裤管上洇出暗黄痕迹。
我盯着青白色火焰里那张十岁的脸——左眉骨的浅疤正在融化,像块被太阳晒软的糖,可他嘴角翘着,比我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舒展。
这不是烧,是松绑。惊云残识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,不再是浸水的纸片,倒像老皮当年蹲在窗台上嗑瓜子,那些被缝进皮里的,终于不用挤在一张脸上活了。我低头,看见他残识凝成的鼠影正用前爪扒拉我鞋带,爪尖泛着极淡的荧光,听见没?
他们在笑。
我确实听见了。
人皮堆里的婴儿哭嚎不知何时变了调,混着细碎的抽噎与轻哼,像有人把被揉皱的纸团一张张铺平。
有张二十岁的皮烧到眉眼时,我突然想起那年高考前夜,我蹲在路灯下给妹妹补数学题,她铅笔戳着草稿纸说哥你额头冒油了,现在这张皮的油光正随着火焰流淌,却没半分狼狈。
手摸向颈间的布囊,温魂涎的陶瓶在掌心发烫。
这是老皮咽气前塞给我的,他鼠血混着疯人院通风口的锈灰,还有野人山晨露——他说那是明清修士种灵竹时浇的水。
我捏着瓶塞的手在抖,不是怕烫,是怕烫醒的东西太疼。
要是把这张皮穿回去...我对着火焰低语,瓶口的红蜡被体温融出条细缝,我还能蹲在巷口喂猫吗?
还能听见我妈喊小丰回家吃饭
青火突然缩成个拳头大的光球,映出七岁的我。
破球鞋沾着巷口的泥,正把半块馒头掰给瘸腿的橘猫,身后窗户里飘出葱花炒蛋的香,我爸笑着骂我又招猫,我妈说随他,孩子心善。
我伸手去碰,指尖刚碰到火光,画面就碎成雪花——换了白墙蓝顶的注射室,护士捏着我的手腕,针管里的液体泛着绿,从今天起,你叫7号。
喉咙像被人攥住了。
原来名字从来不是爸妈给的,是他们用针管扎进血管里的。
我盯着掌心的陶瓶,温魂涎在瓶底晃出银亮的圈,突然扯开衣领。
隐颜膜贴着皮肤发烫,二阶的图腾在锁骨处凝成暗纹,像条随时要游开的鱼。
赌了。我咬着牙把温魂涎涂满双臂,骨刺从指节弹出时带起血珠,皮母要无名,我偏要把名字刻进她骨头里。
血滴进母鼎裂缝的瞬间,整座青铜巨鼎发出闷吼。
那些挂在鼎壁的备用皮突然活了,二十岁的皮扯着三十岁的皮,十岁的皮撕着五十岁的皮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菌丝——原来每张皮都是她种的蘑菇,用别人的记忆当肥料。
我退了两步,鞋底碾到团烂肉,抬头正撞进抹脸的目光。
他站在阴影里,画笔在画板上沙沙响。
我见过这动作——每次他画完,被画的人就会忘了自己长什么样。
可这次画板上的人是我,眉眼处却被刮得干干净净,像张被暴雨冲过的墙。
你是谁?我听见自己问,太阳穴突突跳,我...我...
哥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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