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眼,默念乌鸦传来的音波频率——三短一长,如夜枭低鸣,又似铁链轻晃。
意识沉入幽暗。
刹那间,无数羽翼拍打声涌入脑海,密集如暴雨击窗。
风里传来腐叶与铁锈的气息,一只通体漆黑、左眼泛金的乌鸦浮现虚影,爪中仍握半卷焦帛。
它没有嘴,却有断续意念传入识海:
“诏台在巅,月满即启。”
“若无‘温魂涎’点火,鸣诏阵不开;”
“若无千鸦齐鸣,伪神音不碎。”
它顿了顿,似在凝望我灵魂深处,留下最后一句:
“啄文已在碑前等你。”
随即消散。
我没有睁眼,任冷汗顺着额角滑落。
时间只剩两夜。
月圆之夜,诏台开启,冥婚仪轨启动,白芷将成为地母的契约之妻,而我,则会被判定为“已终结者”,彻底从命运轨迹中抹除。
但他们不知道,我已经看穿了这场骗局。
也不知道,真正能点燃鸣诏阵的,从来不是什么温魂涎。
而是带着母亲气息的血。
我低头看向自己仍在渗血的指尖,又摸了摸胸口那块早已结痂的旧伤——那一刀,是换命婆在我逃离医院那晚留下的,她说:“你要走,就得先死一次。”
我现在懂了。
要破局,我不需要变成他们想要的祭品。
我得先成为……一个死人。
然后,从坟里爬出来。
我撕开衣襟,血顺着肋骨滑下,在冷风里几乎瞬间凝成铁锈色的霜。
围裙布条是老皮从医院洗衣房偷来的,沾过母亲最后一次探视时留下的香水味——那瓶廉价茉莉香精,她省了三个月菜钱买的。
现在它吸饱了我的血,像一块发烫的烙铁贴在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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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芷伏在我背上,轻得不像活人。
她的呼吸拂过我耳后,带着一丝不属于人间的甜腥,像是地下河床渗出的腐香。
我知道她在被操控,也知道那抹笑不是属于她的意志——可我还是咬紧牙关,把染血的布条缠上左臂,像系一条誓约的红绳。
乌鸦指引的路径不在地上,而在“看不见的地方”。
那些歪斜的树影、错落的岩层缝隙,全是灰鼠用爪痕与尿液标记出的兽径。
我屏住呼吸,喉骨压低震动,发出只有鼠类能懂的“骨音腔”:三颤两顿,如石子滚坡——这是老皮教我的最后一课,死前七秒还在用胡须打摩斯码。
第一道“言锁雾障”横在断脊之上,灰白浓雾翻涌如肠,凡开口者,魂魄即被抽成干尸悬于雾中。
我看见半截舌头挂在荆棘上,还保持着“陈丰”二字的发音形状。
我闭眼,凭鳞片震感辨位,指挥三十只灰鼠提前啃断悬挂咒铃的蛛丝。
铃未响,雾已裂——它们咬碎的不只是绳索,还有归墟会设下的声纹锁链。
第二道雾障前,一只幼鼠叼来半枚生锈图钉——是医院病房门框上的旧物。
我猛然醒悟:这些老鼠一直在替我保存记忆。
我把图钉按进额角,鲜血混着某种久远的情绪炸开:母亲哼歌哄妹妹睡觉的声音,父亲在街边修车时骂人的粗嗓……记忆成了武器,冲散雾中识猎者的低语。
第三道最险。
雾中心悬着一面“名鉴镜”,映出所有闯入者的真实姓名。
我本想绕行,却发现白芷的脸在镜中扭曲成另一个女人——林秀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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