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本来趴在摇铃台下打盹,突然竖起耳朵,尾巴绷得像根弦。
我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——野人山方向,层层叠叠的幽光正从山坳里漫出来,像有人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林子里。
那是古修士争灵气时布下的残阵,往年这时候总会冒点微光,今年却亮得刺眼,连月光都被压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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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去吗?白芷站在我身边,手悄悄勾住我的小指。
她的手还是凉的,和当年在安宁院给我送橘子时一样。
换作从前,我大概会连夜翻山,引气入体震碎那破阵。
可现在我望着园子里的灯火——小宝在和小桃抢桂花酒,石头正把旧鞋往纸牌底下塞,摇芽蹲在槐树下数花苞,啃信叼着颗花生从她脚边跑过。
不用。我拉着她走向铃台,让摇芽试试。
摇芽的手在铜铃绳上抖了抖。
她仰头看我,眼睛里映着山那边的光,像两潭要漫出来的水。
我对她点点头,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攥紧了麻绳。
第一声铃响。
山那边的幽光晃了晃,像被人泼了盆水。
第二声铃响。
阵法的轮廓开始模糊,原本凌厉的光边软了下来,变成团雾。
第三声铃响。
狂风突然停了。漫山的光地散成星子,像有人把灯吹灭了。
我摸着胸口的晶核,它不再发烫,而是随着心跳轻轻震颤。
原来地仙不是引气入体,不是呼风唤雨,是让这片土地知道——这里有孩子在跑,有酒在香,有树在开花。
天地从来不愿听争斗,它只是想听见活着的声音。
十年后的春天来得特别早。
槐花开了满树,风一吹就落,铺得满地都是白。
新来的孩子叫小安,八岁,总爱蹲在墙根自言自语。
其他孩子说他夜里有黑影教背口诀,躲着他走。
只有摇芽每天带他去看槐树,给他塞糖,像当年白芷对我们那样。
那天我路过槐树,正看见小安踮着脚摸树干。
他的指尖刚碰到树皮,整个人突然僵住,眼睛瞪得溜圆,像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
陈爷爷!第二天清晨,他扑到我腿上,头发乱得像鸟窝,那个黑影昨晚哭了!
他说......他说终于有人肯听他说完一句话!
我蹲下来,摸他毛茸茸的脑袋。
阳光穿过槐叶洒在他脸上,把他的睫毛照成半透明的。
山风掠过林梢,拂过当年那口井——现在井边种了月季,红得像火;扫过新生的草地——小宝去年在这儿埋了他的涂鸦,说等开花了妈妈就能看见;最后落在院中孩子们交握的手上,把他们的笑声卷得老高。
这一次,没有人再需要被钓上来。
因为从一开始,他们就被听见了。
小安说黑影哭了的第三天夜里,我在槐树下翻旧物。
月光透过花隙落下来,照在那半张血纸上。周医生三个字突然泛出微光,像有人在纸背轻轻划了道。
窗外传来细碎的响动,像爪子扒拉窗棂的声音。
我推开窗,啃信蹲在窗台上,尾巴尖沾着新鲜的泥。
它冲我了一声,扭头往野人山方向跑。
山风卷着槐花香扑进来,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晶核。
它跳得比平时快些,像在说——
该去听听新的声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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