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想到,二十年过去了,绝缘皮早就烂光了,但我种下的那些植物根系,顺着铜丝疯长,硬生生把这玩意儿包裹成了天然的生物导线。
“怪不得。”小满手里攥着一截裹满根须的朽烂铜线,声音压得很低,像是怕吵醒了谁,“老陈这是早就在教这块地怎么记住人呢。这哪是电线,这是神经网啊。”
当天夜里,共枕搞了个大动作。
她让阿竹带着另外四个感觉敏锐的孩子,围坐在灶台边,手拉手搞了个“局域网联机”。
午夜十二点,这五个孩子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了眼。
那眼珠子里没有睡意,只有一种诡异的清明。
他们齐刷刷地转头,指着院子中央那口老井,异口同声地说:“他让我们看井。”
大伙儿举着手电筒冲到井边。
雨后的井水满得快要溢出来,水面平得像面镜子。
我叹了口气,心说藏不住了。
手电筒的光束打在水面上,倒映出来的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个慈眉善目的“地仙爷爷”,而是一个满脸血污、眼神里透着惊恐和疯狂的年轻人。
那是我二十七岁刚逃出病院那天晚上的样子。
狼狈、狰狞,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磨尖的玻璃片,浑身都在抖。
现场死一样的寂静。摇芽捂住了嘴,似乎怕这副尊容吓坏了孩子。
但阿竹没有退缩。
这小姑娘颤颤巍巍地伸出手,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冰冷的水面,把那个破碎的倒影搅得粉碎。
“原来他也怕过啊……”阿竹带着哭腔,却笑了一下,“这么怕,可他还是回来了。”
这一句话,把我这颗已经成了地脉意识的心,烫得滚热。
我不需要被塑造成金身泥胎的神像,我只需要他们知道,我也曾是个在泥潭里挣扎的凡人。
后半夜,人群散去,只剩共枕一个人守在灶台边。
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掌心微微发热。
低头一看,灶膛里原本冷却的白灰,正像被一只看不见的蚂蚁大军搬运着,缓缓隆起,拼出了一行歪七扭八的小字:
“别怕小孩看见我——他们看得最真。”
共枕愣了一下,猛地抬头看向南墙。
月光下,那道属于我的影子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浓重,仿佛吸饱了墨汁,正努力想要从二维的平面里挣脱出来。
“知道了。”她眼眶含泪,冲着墙壁轻声说,“我们会教他们认出你。不光是认出这个影子,还要认出你当初是怎么一步步爬回来的路。”
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档口,一阵极其细微的震颤从大地深处传来。
这震动不是冲着我来的,也不是冲着病院来的,它源自更远的地方——那是暴雨冲刷过后的野人山深处,像是有什么沉睡了百年的东西,翻了个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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