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是所谓的“春季招生日”,但我更愿意称之为“新用户入网仪式”。
十二个被外头世界像踢皮球一样踢过来的小萝卜头,正排成一列,跟在阿竹屁股后面参观园区。
阿竹这丫头如今越发像个样了,穿着那身洗得发白但熨得笔挺的旧校服,手里居然还拿了根不知从哪折来的柳条当教鞭,指哪打哪。
队伍晃悠到南墙根底下的时候,日头正好,把那片空地晒得冒油。
“那是爷爷晒太阳的地方。”阿竹手里的柳条往那块光秃秃的水泥地上一指,语气稀松平常得就像介绍食堂今天中午有红烧肉,“他老人家每天中午都准点打卡,雷打不动。”
那帮孩子大多都在嘻嘻哈哈,有的还在互相推搡,估计以为这是什么必须背诵的“校园怪谈”。
只有一个例外。
队伍末尾有个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,瘦得像根没发好的豆芽菜。
他停下脚步,死死盯着那块被太阳烤得发白的空地,眼珠子一动不动。
过了大概五秒钟,这孩子突然一声不吭地脱下身上那件明显大两号的牛仔外套,走过去,蹲下,仔仔细细地把衣服铺在那块地上。
他还用手掌把衣服上的褶皱抹平,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地上凉,让他坐这儿。”
周围的笑声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,瞬间断了。
我在地底下看得那叫一个百感交集。
说实话,我现在虽然没有屁股,感觉不到凉不凉,但这小家伙这一手,直接给我的意识流里注入了一股暖流。
阿竹眼眶一红,硬是忍住了没去纠正这孩子的“封建迷信”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算是默许了这个“专座”。
那个叫石耳的老顽固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抱臂冷笑。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觉得这是我们在搞“洗脑教育”,人为造神。
但这老头也是个较真的人。
当天晚上,月亮大得像个银盘子。
石耳这老小子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南墙根。
那件牛仔外套还铺在那儿,没收走。
我在地底下憋着一股劲,故意没散去白天聚在那块地砖上的热度。
石耳蹲在衣服边上,掏出了那种红外线测温枪。
“滴。”
显示屏上的数字让他愣住了。
随后,他又不信邪地往周围的地砖上扫了一圈。
衣服覆盖的那块区域,比周围恒定高出1.8度。
这不算什么,吓人的是,那件牛仔外套的胸口位置,在无风的夜晚,正以此起彼伏的微弱节奏上下波动。
那不是风吹的,那是我的“呼吸”。
我现在的呼吸节奏很慢,大概是一分钟四次,那衣服就跟着这个频率,像是底下趴了个看不见的人在喘气。
石耳的手有点抖,他咬咬牙,从怀里摸出个看起来这就值不少钱的古董罗盘。
刚一凑近,那指针就像是嗑了药一样疯狂旋转,转得我都怕它把轴承给磨出火星子来。
最后,指针猛地停住,死死指着旁边老槐树的根部,纹丝不动。
“这就不是什么磁场异常……”石耳一屁股坐在地上,第一次摘下了他那副有色眼镜,对着空气低声自语,“这是活的。这地灵……是活的。”
有了这一出,小满那小子脑子转得飞快,立马把原本准备好的“陈丰生平光辉事迹报告会”给撤了,换成了更硬核的“识源课”。
他不讲故事,直接把这群新来的带到了当年惊云埋陶片的七个“阵眼”。
在后院那个塌了一半的旧鼠洞旁边,小满刚想开口解释这里是什么遗址,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皱了皱鼻子,奶声奶气地说:“这儿有股味儿。”
“什么味儿?”小满一愣。
“烧焦的毛。”小姑娘吸了吸鼻子,很肯定地说,“像是有只猫或者狗,把尾巴尖儿给烧着了,那种焦糊味,还混着点……铁锈味。”
小满整个人僵在那儿,像被雷劈了一样。
那股味道我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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