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对,大局既定,那些为此道身死者也该有个正当的名分。
其中,最主要的便是……
“惟大命既革,致祭于故军师祭酒江逾白,特进光禄大夫、少师兼太子太师、华盖殿大学士、追封‘文正公’江公之灵。”
“公之生也,以六元高第蜚声海内,而群小构谗,谓公科场之捷,得于夤夜关节。今某以三尺法清公旧案,尽削谤书,复公本籍。”
“某以雪公奇冤,册公上爵。生荣死哀,公可无憾!”
“忆昔某以布衣伏草莽,公策杖来谒,首倡‘民天下当立’之言,揭‘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’之义。”
“今,公舍生而取义,某偷生以成事;公以一身开万民之涂炭,某以万姓报一人之知。”
“呜呼哀哉!公之英灵,游乎八极,翼我义师;公之德音,与河岳同峻。予誓践公言,不戮一人,不负苍生。千秋万祀,公名与日月争光。”
“魂兮有知,歆此菲薄。呜呼哀哉!”
百官齐聚,共祭死难者。
礼官在前,声若洪钟的唱完了词。台下适时响起一片恸哭之声。
已经弱冠之年的江鸣垂首而立,并不参与其中。
兄长已经离世许久了,连尸身都寻不到,所谓的厚葬追封,都只是一个空口号罢了。
他至今依然是怀疑的。
怀疑这身死之计是王之与兄长心照不宣的。
江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,自然是无法意识到诔文之中的所谓雪冤已经让不少前朝旧臣慌了神。
如何能不慌神?
为何听着,那位已经辞世的江祭酒…和从前某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官场新贵莫名相似?
当年是勋贵们撺掇,文官们跟着煽风点火,才强行掐灭了先帝重整黄册之心。
满朝文武,无一人清白。
江祭酒和江明见是同一人???
反应过来的人已经是后颈一凉。
果然,下一刻一直被他们在心中多有鄙夷的蛮夷王之就带着兵马进来了。
王之面露悲怆:“祭酒之冤,某未尝一日敢忘,时至今日,终于能为祭酒正名。”
“来人,拿下!”
可那分明是笑容满面的。
在场众官不由胆颤,连挣扎都不敢,生怕在这殿内就血溅当场了。
前朝之人很快被压下去不少,兵戈碰撞之声,仿佛是在警告着什么。
王之是那样的气定神闲。
借着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成功的完成了敲山震虎。
江鸣年轻,但早就不是政治小白了。他看得清楚,适时动容垂泪。
王之拉过江鸣,用力拍了拍青年人的肩头:“好了,仪程还要继续,你兄长若是看了你哭鼻子,可不好。”
谥号文正,对于已经离世的江逾白而言没有任何好处。在王之这般近乎粗暴的澄清下,血流成河,可想而知那些笔杆子们会说什么难听话了。
反而更加坐实了人心中对于江逾白的质疑。
王之顾不上管这些,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。江鸣有时候觉得这对主公与谋士还挺有意思的,互相挖坑给对方跳,明晃晃的互相利用。
那些嘘寒问暖,失君如失去臂膀之类的鬼话都只是政治作秀而已。
王之大约是一直担心自己没有办法钳制住江逾白的,事实证明,他的担忧没有错。
当初说的军权在手,天下我有。有形的王座上无需坐人,背后看不见的权力才是永恒的既得利益。
王之信了这些,所以才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快速另立新朝。
但他随后很快就发现,在打天下的时候对他多还是言听计从的议员们,坐天下时纷纷露出了其豺狼本质。
放出的权力,收回的难度是成倍增加的,一不小心天下四分五裂了,还要再打一轮。
王之年纪已经不小了,他不一定能耗到。
只能是被早在许久之前就埋下的石子扰的彻夜难眠。
和这些官场老油条对比起来,王之是真的像个蛮夷。
他素来是个疑心重的。
看似对他坦诚无比,愿意为了新朝事业献出生命的江逾白都会这样把自己耍的团团转。
那那个年轻的江鸣呢?
受江逾白的言传身教,是不是也在背后谋划什么?王之的史书知识也补了不少了,曹魏和司马懿的故事他很清楚。
所以江鸣被请了进来,领了一份修史书的差事又出去了。
看似平调,实则下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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