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沉默。
雨落在他肩上,顺着护甲滑下,在地上积成一小圈水。
很久后,他低声说:“因为我……也需要一个答案。”
陈砚拉开胸前口袋,拿出一个小布袋。布发黄,边都磨破了,是他三十年来一直带着的东西。他打开袋子,里面是一把暗金色的粉末——这是他保存最久的一把稻粉,来自三十年前的老稻种,爷爷留下的,教他选种、晒种、藏种。
他抓了一把,撒向那人。
粉末穿过雨,落在那人衣服上。
突然,一声刺响,像火烧铁皮。那人身体一震,脚步后退,手臂开始溃烂,皮肤下出现黑色纹路,又很快愈合。
“你忘了一件事。”陈砚看着他,“这片土地认谁,不认谁,我说了不算。但它记得谁种过它。你的手上没有泥土味,也没有收割留下的茧。你早就不是种地的人了。”
烟杆忽然震动。
一页破纸从书里滑出一角,贴到烟杆底部。那是一段老农书的残片,字迹模糊,据说是陆子渊从老人手里收来的,写着一种失传的“地脉耕法”。
当纸碰到烟杆时,蓝光猛地变强,照亮山谷。空中的三个点重新排列,变成一条直线,指向东南。
系统传出提示音:
【最优路径确认】
【破坏序列:过去—现在—未来】
那人看着那道光,低声笑了:“你以为你能控制时间?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了。”
“我不需要控制。”陈砚说,“我只需要选择。”
他把手按在烟杆的凹槽上。一接触,一股热流冲上来,直奔脑袋。眼前一黑,接着涌出很多感觉——
春天犁田时泥土的湿气,夏天稻穗低垂的重量,秋天谷粒落进竹筐的声音,冬天爷爷蹲在田埂上咳嗽的样子。
还有那一夜。
爷爷病重,瘦得只剩骨头,却撑起来,把这支烟杆塞给他。
“拿着。”他说,“这不是玩意儿,是命根子。”
“啥意思?”年轻的陈砚不懂。
老人看着外面的田,眼神深远:“以后你会懂。总有一天,这块地会生病,会哭,会喊你回来。到时候,别怕它醒来。”
记忆一闪而过。
陈砚喘着睁开眼,额头冒汗。他明白了。
这不只是钥匙。
是三代人种地的信任。
机器可以复制数据,但复制不了这种信任——土地知道谁真心待它。
“准备同步。”他对两人说。
赵铁柱把手放在操作杆上,指节发白:“能源站没问题,等你下令。”
周映荷闭眼,指尖的线轻轻颤:“祖坟节点在线。我能感觉到井底在回应……它在叫我们。”
“江澜号呢?”陈砚问。
通讯静了几秒,传来杂音。
然后一个断续的声音,像从海底传来:
“……我们还在。只要信号不断,我们就没死。”
是江澜号舰长,声音沙哑,但还在坚持。
“能接收指令吗?”
“可以。”对方停了下,“但我们只能连十分钟。超时,意识会崩。”
“够了。”陈砚说,“十分钟后,我们一起断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雨水进嘴里,有土味,还有铁锈味。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江澜号上的十二个人,他们的意识已经离开身体,通过量子通道接入系统,只为这一刻帮忙。一旦断开,可能再也回不来。
可他们还是来了。
因为他们也是南岭的孩子。
“开始校准。”
赵铁柱输入代码,机器末端对准地缝,放出一道波。频率是37.8赫兹,刚好和地壳共振。石头开始抖,灰尘落下。
周映荷咬破指尖,血滴进线根。血被吸收,整张线网泛起紫光,渗进岩壁,像一张巨大的神经网醒了。她脸色一下子白了,呼吸变快。
“地下水在上升。”她低声说,“线快撑不住了。”
陈砚没回应。他把残卷完全贴上烟杆,双手握住,闭眼,念出一句老农谚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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