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步。
“诗不灭”浮起来,化成光桥,引他往前。那是他十岁写的头一首诗,笨,但烫,字字烧穿识海的黑。现在,成了他往上爬的梯。
他默念,每吐一个字,回廊就亮一分。那些他的、不是他的、早被历史吞掉的诗句,全从虚空中冒出来,围着他转,像老朋友重逢。
越往里走,诗流越猛。
他看见大荒朝最后一个诗者,在血雨里写绝命诗,字字成刀,捅穿天幕。那诗没名字,七行,每行都让天地变色。他死前大笑:“诗不死,只是换人写。”
他看见昆仑断碑前,瞎眼老头摸着碑唱歌,声到碑裂。碑上刻着上古诗经,残得不成样,可老头一字不落唱完。唱到最后,喉咙喷血,眼里冒火,还不停。他说:“我听得到,它们在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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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北漠孩子在沙上写“春”字,风一吹,字变蝴蝶,飞上天。那孩子不会写诗,不识字,可他写的“春”,让千里黄沙冒出绿芽。那一刻,风里全是诗音,像在回应最干净的愿望。
这些诗,从没真死。
它们只是被门吃掉,成了养料,成了锁。
现在,他回来了。
不是当容器。
是当诗本身。
他在回廊尽头停下。
没有出口,只有一面光墙,由无数诗句织成。墙中央,浮出完整的“九渊图”——九圈同心圆,第七环逆转,和他识海里的纹路,一模一样。
他伸手。
指尖碰到光墙的瞬间,整条回廊猛震。
不是排斥,是共振。
一股海一样的力量从墙里涌出,顺着神识灌进来。不是异力,不是蓝纹,是最纯的诗源之力——像干了一千年的河,突然接上了源头。
他肉身猛地一颤。
断的指骨“咔”地响,正在长。五脏像泡在温水里,烧痛退了。皮下的蓝纹开始缩,金纹从心口往外爬,顺着经脉走,和蓝纹撞,烧,逼它退回肩上的烙印。
他不再是挨打的。
他开始吸。
可就在力量冲上来时,光墙深处,一声低笑。
不是外头来的。
是从门心,从诗源最底下,冒出来的。
“你来了。”
刘斌神识一紧。
那声音熟得吓人——像师父,又像自己,还混着无数诗者的哼唱。不恨,却比恨更让人发毛。
“你总算懂了,门就是诗路。”
刘斌没回。神识像刀,慢慢插进光墙,想摸到那声音的根。
可刚探进去,记忆就倒灌。
他看见师父站在墨塔顶,手里拿着一枚铜牌,正是他现在攥着的那块。师父脸上没苦,只有静,甚至有点轻松。
“我等了你三十年。”师父的声音在记忆里响,“从你出生那天起,我就知道,你是最后一个写诗者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?”小时候的他问。
“因为诗不能断。”师父说,“诗是天地的呼吸,是人心的回响。诗一断,天地死,人心瞎。”
“可写诗的人,都会死。”
“是。”师父笑了,“但诗不死。只要还有人肯痛,肯写,诗就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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