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
那只手曾写下控诉,也曾签下誓言。曾握紧过朋友的手,也曾在深夜独自颤抖。他曾以为诗是用来战斗的,是用来揭露谎言、唤醒沉睡者的利刃。可现在他忽然明白,诗更是倾听,是回应,是当世界沉默时,仍有人愿意发声的勇气。
“你说我不懂诗?”他忽然笑了,笑中带泪,“可我明明听见了。听见那些被烧毁的诗句在灰烬里哭,听见九碑崩裂那晚,有东西在地下低语。我能不管吗?我能装作听不见吗?”
“你可以。”心魔说,“只要你愿意变成普通人。”
“那不是我。”刘斌抬眼,目光清澈如洗,“我不是为了成为谁的英雄才写的。我只是……不能闭嘴。”
话音落下,脚下的残诗开始震动。
一块石板缓缓升起,上面浮现出《无律行》的最后一行。原本的“我自成诗”正在扭曲、重组。
他伸出手,在空中轻轻一划。
字迹变了。
不再是张扬的宣告,也不再是孤绝的宣言。
四个新字静静浮现——我即诗心。
光,从他体内涌出。
不是暴烈的金焰,也不是灼人的热流,而是一种温润的明亮,像是晨曦落在湖面,轻轻荡开。金纹不再躁动,反而如溪流归川,缓缓沉入血脉深处,与血肉融为一体。他的识海不再混乱,反而如明镜止水,映照万象而不扰。
心魔的脸色变了。
“不可能……你还没放下恨。”
“我没放。”刘斌看着他,“但我现在明白了——恨可以点燃火,但照亮前路的,是心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!”心魔嘶吼,声音中竟透出一丝绝望,“若你放下复仇,你还剩什么?!”
刘斌静了片刻。
风吹起他的衣角,远处残诗一片片化为尘埃,随风飘散,像是终于得到了安息。
他轻声说:“剩下一个愿写真诗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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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心魔的身影开始龟裂。
从眼角,到嘴角,再到整张脸,像干涸的土地般寸寸剥落。它还想说什么,但声音已经破碎,只剩断续的低语:“你……逃不掉的……总有一天……你会后悔……”
光影一闪,彻底消散。
识海恢复清明。
刘斌站在原地,感觉体内的诗力不再是一条狂奔的河,而像一口深井,静水流深,却蕴藏万钧之力。金纹依旧存在,但已不再跳动,而是沉入血脉,与血肉融为一体,如同天生便在那里。他不再是被诗力驱使的人,而是诗本身行走于世间的载体。
他睁开眼。
天光正好。
林砚秋仍在念阵,声音微微发颤,却多了一份释然。她看到刘斌睫毛轻颤,心头猛然一跳,几乎不敢相信。直到他缓缓睁眼,目光与她交汇,她的眼眶瞬间红了,但她笑了,笑得像春冰初融,暖阳破云。
沈墨的笔尖刚划完最后一道纹路,指尖有些发白,整个人几乎虚脱。但他坚持到了最后,亲眼见证了阵法圆满。他长舒一口气,把笔收回袖中,嘴角扬起一丝疲惫却欣慰的弧度。
裴照依旧站着,刀未收,目光却已移向他。
两人四目相对,无需言语。一个点头,一声轻响——刀入鞘。
那一刻,仿佛连山风都重新开始流动。
可就在这时,刘斌忽然皱眉。
他低头看向掌心。
刚才那一战,仿佛留下了什么痕迹——掌纹深处,隐约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字,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,又像是血渗出来后凝成的印记。字迹古老而神秘,非今世所用文体,却让他心头一震,仿佛曾在哪里见过。
他还没看清那是什么,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极轻的诵读声。
不是来自外界。
是从他自己的喉咙里,自发传出的一句诗:
“天地无言,唯诗代声。”
声音不高,却如钟鸣谷应,传遍四方。
林砚秋怔住,沈墨猛地抬头,裴照瞳孔微缩。
三人同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自刘斌身上扩散开来——那不是力量的爆发,而是一种存在的确认,仿佛他已不再是“写诗的人”,而是“诗的化身”。
远处,一座倒塌已久的古碑悄然震动,裂缝中竟生出嫩绿的新芽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诗城深处,九块封印之碑之一,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痕。
风,再次吹起。
这一次,带着新生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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