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名既失,魂自归……”
声音沙哑,像是很多人齐声念,又像是一个人用不同的声调交替说话。更奇怪的是,每念一个字,他的右手就会轻轻抽动一下,仿佛那声音在唤醒某种被封印的东西。
他猛地睁眼,合上砚盖。
这不是攻击,是召唤。他们在找能承载“噬名之力”的容器——而像他这样文脉断过又靠外力复活的诗人,正是最好的祭品。
因为他的名字早已不在正统诗籍中,他的诗魂游离于规则之外,既不属于生者,也不归于亡者。这种“无名之躯”,恰恰是最适合重塑真我的载体。
但他们忽略了一点:他能活下来,正是因为看穿了权力是如何用“命名”来控制人心的。
他翻开另一本档案,是近年各地诗人失踪的记录。一个个看过去,发现一个共同点:这些人全都公开质疑过联盟对诗权的垄断,主张“诗应自由”。
其中有七个人消失前,都在夜里收到一封匿名信,内容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诗句:“汝名将逝,勿唤天地。”
他盯着这句话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立刻起身,从箱底翻出自己收到第一块碎布那天穿的旧袍子。袖口磨得厉害,他一直以为只是件普通衣服。可现在拆开内衬缝线,抖出一小片薄纸。纸上没字,可当他把纸凑近灯火时,火光映照下,显出一行极淡的墨痕——正是那句“汝名将逝,勿唤天地”。
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他了。不是因为他强,而是因为他是个“异类”:一个敢挑战规则,又能死而复生的诗人。
这才是真正的威胁。他们不怕强者,怕的是榜样。
一个死去的诗人重新执笔,意味着制度可以被打破;一个被除名的人再度发声,等于宣告权威可以被推翻。如果人人都学他,谁还会跪拜那些高高在上的“诗尊”?
他把所有线索重新整理,写在一张新纸上。最后,提笔写下结论:
“非妖非魔,乃人借邪术谋权。以失踪诗人之名为薪,炼‘噬名大典’,欲夺天下诗魂归属。其首脑,必曾居高位,通禁术,且深恨现行秩序。”
写完,他把纸折好,藏进砚台底层。
然后取出四枚铜钉,每枚都刻着微型诗符。这是他昨晚熬了一夜做的新预警阵核心,比之前埋的更灵敏,能捕捉十里内任何文字赋灵行为。铜钉掺了陨铁粉和古简灰烬,一旦感应到非法赋灵,就会释放一道隐秘诗波,直通他的识海。
他披上外袍,推门而出。
夜色正浓,营地安静。巡逻的守卫在换岗间隙打起了盹,篝火渐弱,只有风掠过荒原。他沿着四角路线逐一挖浅坑,动作轻巧,几乎不惊动泥土。每埋下一枚铜钉,就用指尖轻点地面,注入一丝极微弱的诗气激活阵眼。这股诗气轻得像呼吸,不会引起注意,却足以唤醒符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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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三枚顺利埋好,心头也踏实了些。
最后一枚,放在东南岗哨后方的老槐树根下——这里地势低,常年潮湿,最适合藏阵法。他蹲下,用短刀拨开腐叶和浮土,刚把铜钉插进地下三寸,忽然发现脚边泥土有些不对劲。
低头一看,原本干燥的地表,竟渗出一点湿痕。
他皱眉,伸手一抹——
指尖沾上了半滴墨。
不是从天上落的,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。
他瞳孔一缩,立刻后退两步,掌心凝聚诗力准备轰击。可那滴墨一动不动,也没成字,就静静趴在那里,像一颗刚流出的眼泪。
紧接着,一股极其微弱的震动从地底传来。
不是阵法触发,是回应。
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,正在慢慢醒来,并对他刚刚埋下的铜钉……做出了反应。
刘斌屏住呼吸,缓缓蹲下,左手贴上地面。诗魂外放,像蛛网一样探入土壤深处。三尺之下,土质松动,似有空腔;再往下,隐约感知到某种规则排列的纹路——像是人工铺设的阵基,或是埋藏已久的铭文石板。
而这枚铜钉,恰好插在阵眼交汇之处。
他忽然明白了:对方不是在追踪他,而是在等他主动布阵,借此反向定位他的诗魂频率。这一滴墨,是回应,也是邀请——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。
他缓缓站起身,望向西南方向的黑暗尽头。
那里,不止有废弃驿站。
还有沉睡的真相,与即将苏醒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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