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紧双眸,心乱如麻:“别念了……”
“心宜气静,望我独神。心神合一,气宜相随。相间若余,万变不惊。”
“别念了……”
他忽然身体一晃,双膝重重砸落,凄惶跪地,不自觉伸手向前,握住了姚婵一只脚腕。
“求你……阿姐……”
他在求她,可其实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,自己究竟在求她什么。
“救救我……”
他轻声呢喃,充满哀求之意。
忽而又略略提高声音。
“不。”
他痛苦而羞耻地摇头,双目紧闭,眉心紧紧蹙起。
“帮我……帮帮我……”
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,一只手轻柔按住他的后颈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然后他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姚婵顺势单膝跪地,接住他瘫软的身体,忧愁地叹了口气。
本来想借此机会帮他稳固心神,增强定力的,看来是揠苗助长了。
打晕他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,只要笛声未断,即便再醒有她相助,也难免心神混乱。况且观刚才的情态,她好似反倒添了乱,让行无咎状态更遭,这让姚婵不由得有些挫败,更觉这笛声烦人。
姚婵盘膝坐地,闭目侧耳细听,终于隐约抓到一丝来源。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乐声越来越明晰,千丝万缕渐渐汇成一条清晰无比的洪流,在空气中隐隐震动。
片刻后,姚婵轻笑:“竟然这么近,怪不得他受影响如此之深。”
她伸出手,摸索到行无咎腰间悬挂的断刀,轻轻抚摸。
“万错啊万错,借我用用可否?”
无人应答。
自然无人应答,毕竟主人尚在昏迷状态。
但不知为何,姚婵却隐约觉得这刀刀身轻颤,仿佛在回应她的抚摸,她不自觉唇角上扬,将刀缓缓拔出。
没有法力,她以腕力投掷,手腕轻旋,四指送出。
“去!”
只听“叮”一声金石相撞的脆响,伴随着不绝于耳的裂纹声,那笛声戛然而止,万错被弹飞回来,与此同时,无数碎裂的镜片如狂风呼啸,骤然袭来!
姚婵猛然睁眼,旋身而起,如雪外衣随着她的动作被风剥下,如一袭滔天的浪涛。她单手擒在掌中,以身周劲风为助力,用外衣将碎片尽数包裹。
只是其数太多,纵使她速度已然极快,仍有疏漏,其中几片竟从衣角擦过,锋利如刀割,划下一片雪白后,径直向地上昏迷的行无咎的咽喉刺去。
姚婵不作他想,纵身扑上,试图以身体为他挡下这一击。
这一刻,行无咎忽然转醒,刚睁眼时还带有迷茫之色,然而待看情眼前情势后,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落,他陡然清醒过来。
身体比思维更快,他双手按住姚婵的肩,以腰腹用力带动身体,猛然将她揽入怀中护在身下,碎片刺入血肉的声音微不可察,听在姚婵耳中却如雷鸣。
笛声消散,行无咎神智已然清明,他轻呼一口气,问她:“阿姐,你没事罢?”
姚婵被他压倒在地,不由得睁大眼睛:“你……”
行无咎神色一僵,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赶忙放手,笨拙地起身连退了几步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抱歉……”
姚婵抬手扶额,无奈道:“你在说什么啊,过来,给我看看。”说罢便起身,不容拒绝地剥下他的衣衫,查看他后背伤势。
只见血迹已透出里衣,三片碎片势不可挡,刺破衣衫后深深埋入肌理,只余一个尖锐的棱角露在外面。
“趁还未入体,我帮你把它们挑出来。”
说着,便要动手脱下最后一层。
行无咎眉梢狠狠一跳:“不用,我自己来!”
姚婵蹙眉道:“伤在后背,你自己怎么来?”
话音未落,已拽着衣领,径自将里衣剥落,少年背部线条流畅,肌理分明,因为紧张,两道肩胛骨紧紧绷着,在肌群中微微凸起。
姚婵轻轻拍他一下:“肌肉不要紧绷,不好取。”
“……”
行无咎茫然地抿了抿唇,竭力放松身体,轻轻把头低下了,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后颈。
姚婵心无旁骛,两指并起,只听“叮叮”几声,眨眼间镜子碎片便被夹出,落在地上。见伤势尚可,她心下稍松,复又为他穿上衣衫,嘱咐道:“下次不要这么傻了,我自有分寸,它伤不到我。”
行无咎埋头穿衣,良久才怔怔地低声道:“是我太弱了。”
姚婵讶异道:“不,你已经很强了。”
行无咎摇摇头,声音愈发低沉,带着一丝恨意:“如果我够强,就不会让你落入这种境地,就不会……不会需要你来保护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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