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动静不算小,同处一个空间内的其他同门连带着沉浸式授课的夫子也看过来了,看来的瞬间就注意到白色校服上沾染的血丝,眼皮猛地一跳,视线移向就在旁边的他。
他们在想什么很明显,小头领快速捂着背坐起,给自己解释说:“我什么都没做!”
他确实什么都没做,还是真正磕碰到了的那个,后背现在还痛着,这个人明明从头到尾一点伤没受,是自己莫名其妙开始吐血,跟他完全无关。
但从一众视线上来看,同门们显然不这么认为。
“真不是我……”
他的声音淹没在更猛烈的咳嗽声中。完全忽略旁边的声音,一通猛咳,许知秋边咳边支着桌面站起身,顺带把散落在旁边的书册卷吧卷吧塞进腰间束带里,转头对夫子道:“我身体稍有不适,可能今日回去休息半日?”
很轻的声音,带着咳嗽后的哑意,像下一瞬间就又能吐出一口血来。
他这很显然不是“稍有”的范畴,夫子态度不端着语速也不那么慢了,用最快的速度摆手,让他赶紧回去休息。
他能到这玄山宗不是因为有多天赋异禀,只是有个好出身,加上沾了道明君的光,主要是被接来养身体,顺带在这外门学点东西打发时间,学不学得进都无所谓,经常不来学堂,像这样半路离开也十分常见。
自己把人欺负到吐血的事好像就这么坐实,小头领伸出手想说什么,结果被旁边的其他弟子压下动作顺带捂住嘴:“他都那样了,你别再刺激。”
“……”小头领被捂着嘴,什么话也说不出,只有手不断挥舞着试图表达什么。
完全没管后面的动静,许知秋离开了,三两步穿过过道,抬脚跨过门槛,走出檐下的时候略微抬起手,眯眼遮住过于灼目的阳光。
刚在学堂里的时候一步一咳,他出来后咳嗽瞬间好了,胸不闷喉咙也不痒了,随手擦去唇边血迹,慢慢悠悠晃着往住的地方回去。
宗门山高,远望去全是缭绕的云雾。正对面的山上斜伸出的青松俨然。
那棵松应该早在一两年前被他不小心给折了,剩个树干在那,现在却完好。
不是他出问题了就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,时间像一下倒退回几年前,包括已经很久没消息的同门也还活生生地坐学堂里。
许知秋简单思考了一下,又觉得哪个出问题了都是小问题,遇事不决先回去睡一觉。
山路蜿蜒,他随手甩着腰间束带上系着的深蓝穗子,慢慢摇上山。
宗里各门各占一个山头,他在的万阵门也是,外门弟子住山腰,学堂在山底,上山的时候累得半死,下山稍微轻松些。
他也住山腰,只是因为身体需要静养,所以独自住一个地方,地方带小院,能种点花花草草。
刚走上通往小院的绿荫石径,攀上了绿藤的院门后已经出现个人影。半墙高的小人从后面走出,两条腿倒腾得飞快,边走边和他说:“今天怎么又早回来了?”
小童叫同子,算是平时照顾他的人,穿着身灰白的半臂短袍,看到他唇边未擦净的血痕,伸出手惊恐地道:“怎么了这是!”
“那边睡不安稳,回来睡觉。”
他一直这么大惊小怪,许知秋已经习惯,避开同子伸来的手,抬手再随意的擦了下嘴角,说:“这老毛病了,你又不是不清楚。”
他径直向着屋子檐下走廊走去,舒舒服服地在惯常待的地方靠着木柱坐下,仰着面眯眼问道:“今天是什么年份?”
同子亦步亦趋地跟着过来,回答道:“千历一五年。”
那就是几年前。
从醒来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,人死后就算是放走马灯也不该放这么长时间,说这是他的幻觉,一切又太过真实了点。如果他没问题的话,那出问题的就是这个世界。
他似乎真回到了几年前。
几年的时间,似乎可以改变什么,但粗略地想一下,结局好像没差。
同子怕他下一刻就直接死掉,在旁边候了会儿后就去厨房端煮好的药。
苦涩的药味飘在空气中,房梁木柱已经被渗透,平日里不煮药也有淡淡药味,挥之不去。许知秋闭眼。
“咔——”
木盘置玉盏,被轻轻地放在木色地板上,发出轻微一声响。带着药回来的同子把木盘往前推推,说:“药来了。”
许知秋略微睁眼,垂下眼皮看到的就是黑糊糊的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。
拿勺子搅一下,药汤浓稠到跟固体一样。
不像在喝墨汁,像生啃墨石,稍微加热了一下的那种。眼尾一挑,他有话直说:“什么埋汰玩意。”
“这些都是好东西,我今天才去药阁拿的。”
同子举手为这埋汰玩意发声,辩解完后想起什么,弯起眼睛说:“我听在那里拿药的其他弟子讲,道明君这两日就要结束历练回宗了。”
他本意是想说点好事让人开心一下,但显然没有成果。许知秋对付着药糊糊,脸上嫌弃的表情变也不变,并不太在意,半晌蹦出来一句: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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