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终决定等这边稳定后再亲自前往玄山宗拜访解释,结果没想到这一念之差,后来等来的却是一道死讯。
白玉京歌舞升平之时,三界六洲正被蛮荒异族侵入,生灵涂炭。对方回宗后前往南洲查看情况,结果再也没能回来。
至亲皆无,所爱尽失。在不同的时间,他竟和老城主走上了相同的路,也终于明白记忆里对方为什么不曾笑过。
人生漫漫不知还有多少年,他只能自己孤身走下去,用一辈子来回忆这段过于短暂的时光和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。
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,却没想到事情还能在几年后的今天迎来转机。
熟悉又利落的剑鸣和出剑的姿势,他至死都记得。
知道事情极有可能空欢喜一场,花正满脚步还是不自觉加快,心脏不断跳动。
窗外树影摇晃,地上的斑驳光点跟着微动,已经能听到外面快速的脚步声,躺床上的许知秋略微侧过眼,对边上陈景山道:“昨天听说城东那棵老杏树下的茶楼的绿豆汤好喝,有点想喝。”
“我去买。”
当即懂了他的意思,陈景山从床边站起身,说:“我去叫其他人来这边守着。”
“不用。”脚步声渐近,已经到门口,许知秋瞥了一眼大门,道,“已经有人来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下一瞬间,门外敲门声响起。
支着床慢慢坐起,许知秋低咳一声,说:“进。”
大门当即打开,走进一个红色的人影,一下子迈步进入室内。
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看着走来的城主,陈景山眉头微动,礼节性一行礼,问道:“惩处来这所为何事?”
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平淡,花正满一见他就眼尾一跳,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收紧,面上皮笑肉不笑:“追云有件事要告诉许小友,我来代为传达。”
感觉到了那么丝微妙的情绪,能够察觉到面前这个城主似乎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,但不知具体是哪里变化,陈景山也不过多询问,只转头看向从床上坐起的人,嘱咐道:“有几个弟子在外休息,若是有任何事,只要叫他们便好。”
许知秋点头,随意挥挥手。
常年病着的病患难得说有想吃的东西,陈景山并不久留,很快离开了,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垂着眼睛看他的城主,出门带上门时思考了一下,最终没把大门完全关上。
他到庭院时一堆弟子还在那扎堆聊天,看到他后快速起身行礼。他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,道:“知秋已经醒了,你们注意着点里面的情况,有任何不对就去找戒师兄,我出去一趟。”
城主府昨晚刚发生过那种事,有一就有二,他并不完全信任这里的守卫,同时也不信任那个摸不清想法的城主。
被委以重任,几个弟子当即连声应好。
外面他们一堆人聚着热闹,房间里安静不少,只剩从窗外传来的偶尔的鸟鸣和树叶吹动的声音。
花正满没立即走向床边,而是先拿过放在桌上的茶杯,转头问道:“许小友可要来杯茶?”
他看上去很有服务精神,许知秋一手倦怠地支着脸侧,随口应道:“好啊。”
茶不是真茶,他这种身体情况茶酒都不能沾,茶杯里装着的只是温水。
取代陈景山在床边坐下,垂首递过手上茶杯。
许知秋也不客气,接过后抿了口,然后嫌弃地撇了下嘴。
花正满看着,表情微动。
和记忆里很不一样。白发和脸和声音暂且不提,他记忆里的栖云君从不会这么外露地表明自己的喜恶,会平等地给除了他以外的人留一丝体面。
一下子就把水杯递回,许知秋揉了下垂到身前的白发,直接出声问:“你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他话问得是真直接,花正满终于收回视线,接过被退回的茶杯,笑着道:“只是在想,你和道明君相处得还挺不错。”
许知秋:“那不然。”
“不是说追云有话要带给我吗。”
不想再兜兜转转绕圈子浪费自己时间,许知秋略微抬起眼道:“还是说其实是城主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。”
他没有表情的时候一张脸天然带着冷意,只是平时的散漫感很好地冲淡了这一点,一般看不太出。
迎着他的视线,花正满嘴皮动了下,最终出口却是:
“刚任城主的那天我喝多了,醉了,其实什么都没做,也从没想过当上城主就开始行乐,变回以前的样子。”
“……”
话音落下,房间里一片安静。
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话就已经吐出来了,在安静里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,花正满顿了会儿,之后决定收回这句话:“罢了,我胡言乱语的,你就当……”
“抱歉,当时误会你了。”
话说一半,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。垂下的瞳孔霎时一动,花正满猛地一转头,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惊异。
许知秋支着身体略微往前,稍稍抬起一只手。
花正满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,但又不能真退太远,意料之中的痛感没有传来,肩上只轻轻地被拍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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