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大夫眯着眼来开门,刚要说大晚上的打扰人睡觉真缺德,一看清陆云的脸,清醒了,“怎么了,那姑娘出事了?”
边说边往隔壁去,见着床榻边湿透的桌面,再一看沈琢通红的手,猜到他做了什么,也没多说,直接走过去。
“劳烦朱大夫瞧一瞧,她是否好了些。”
朱大夫先是把了脉,又摸了她双手双脚,一口气舒出来。
“好了好了,体温上来了,这就不怕被冻死。”朱大夫又叮嘱道:“按着先前的办法继续做,别停,待天亮了体温恢复正常,没有降低也没有过高,便是挨过去了。”
沈琢道了好,让陆云送朱大夫去休息,自己留下来。
陆云没再去打热水,朱大夫与他说过,主子再碰热水,会被烫伤。
“大夫说按穴加上焐子就管用,不用毛巾捂。”他特地回来说,男人只回他一声嗯,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。
他在外头守了会,没再听见叫自己去换热水,松了口气,继续守着。
房间内男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手里动作,按了一会将焐子抵着她脚掌,掖紧被褥,拿了椅子过来坐在床尾,就这么守着她。
少女红紫的脸落入眼中,忽地想起昨日送她离开时,没有拿上朱大夫开的药膏,她的脸比先前更严重了。
眼前一阵恍惚,女子施满脂粉的脸浮现,以前他不喜脂粉之气,每每嗅到她身上脂粉味,皆是屏住呼吸。
后来被她发现自己的举动,在他身上撒满脂粉,便是连他穿的衣衫,与她云雨时,都要熏上味道极浓的香,硬是叫他适应了脂粉味,甚至嗅到后可以做到不会排斥。
而今这张脸上冻疮遍布,数道树枝石子刮出的伤痕,刺得他一看到这些伤,双眼骤痛,无法再看一眼。
他确实做错了,罪不可赦。
沈琢闭了眼,身子晃动,后背抵在椅背上才免于摔倒。
片刻后,他小心把手伸进被褥里,小心碰了她的脚趾,有些凉,又摸了她脚底,焐子捂着,是热的。
他又叫了陆云端来热水,再捂了一次,继续按穴。陆云把凉了的水盆端出去时,瞥见他的手法,不由得好奇问:“主子,你什么时候学的按穴?”
沈琢手上动作不停,回他一句:“这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陆云闭了嘴,心想自己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,还是老老实实闭嘴什么都不说吧。
房间内男人按完穴位后,将被褥掖紧,每隔一段时间去摸她脚掌温度,没再变凉才降低试温的频率。
男人似乎不会感到疲倦,一直看着她。
少女紧闭着眼,鼻腔被堵住无法呼吸,用唇呼吸,不一会便干燥缺水,呼吸粗重。
他等了会,用帕子沾了茶水为她润唇。
间接性做了多次,直到天亮都未停。
白芒洒进屋内,视线更加清晰,却显得少女的脸色更加苍白。叫来婢女换了热的焐子,他又守了许久,未曾等到少女醒来。
陆云敲了门,“主子,人都抓到了。”
沈琢凝视她张开的唇许久,最后一次用帕子沾了茶水为她润唇,将湿帕叠好放在茶盏边,这才起身出去。
开门声响起,床上的人身子动了动一直紧闭的眼睁开,男人衣摆扫过门框,只能看到白衣一角。
咔哒一声,门关上,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,越来越远,直至完全安静。
少女想要睁开眼,可她太虚弱了,只来得及看到一片一角,意识再次沉下。
她又做了个梦,梦里有个人问自己为何双手如此冰凉,她张开手按在那人手背上,以为自己双手温度能冰得他抽走手,他却没有,由着她按。
她觉得没意思,随口扯了句:“我娘在冰湖里生的我,落了病根,一直都是这么冰。”
那人听出她在瞎编,抽出手转身离开,她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,越走越远,步入雪地中,看不见了。
心底忽然升起恐慌,她张开口要喊他,嗓子却冒了烟,喊不出来,想去追他,身子好似被灌入冰雕中,一步都动不了,甚至呼吸不上来。
呼吸越来越困难,身子沉下,什么都不做,就能摆脱一切。
就可以获得自由,再也不怕挨打被卖,也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。
她猛然惊醒。
不行,她还没有活够,没有亲眼看到害她的人遭到报应,不能死,不能死——
她开始剧烈挣扎,大口呼吸,往上攀,砸破冰层,破冰而出。
虞秋水醒了。
红肿的眼看不清周围,但身体传来的熟悉的温暖告诉她,自己回到了驿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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