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温度,“喝过药了?”
“方才婢女端来药和粥,药都喝了,粥剩一半,许是胃口不好。”
虞秋水心中一暖,这点小细节都能被注意到,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侍从心这么细。
“你去歇息,换人来。”
门被推开,虞秋水立刻闭上眼,继续装睡。
脚步声靠近,也不知走到何处,停下了。
虞秋水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心虚要装睡,本是打算问他那几个问题,他一来,反倒不敢了。
心口怦怦直跳,也不敢睁眼,身子僵着不动,很快感觉到不适,他要是再不走,她就要装不下去。
沈琢站在床前不到三米处,身子稍稍抵着桌沿,将少女装睡的模样看在眼中。
与她同床共枕那么久,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装睡。
少女看着像是睡着,但那垂下的眼睫一颤一颤的,稍有响声,身子便会小幅度动弹,装都装得不像。
靠着桌沿缓了会,沈琢忽地出声:“醒了,就不要装睡。”
虞秋水有种被教书先生抓包的惊慌,眼睫眨了眨,小幅度睁开,一眼就看见男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,不由得心口一跳。
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,干脆闭着嘴装死。
谁知他居然走过来,步伐很慢,每一步都走在她心口,一下一下地拍打,总觉得他会说要赶自己走的话。
“我病好了就——”
“以后喝完药,把这个吃了。”
虞秋水怔愣,从他手里接过油纸包,沉甸甸的。鼻塞,嗅不到味道,但油纸上头的系带只看一眼便知是城南那家糖果铺的,里头装的是蜜饯。
她没立刻打开,也没有还回去。已经许多年没有尝过甜味,一旦碰到,哪里舍得放开。
“谢谢。”她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,好像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。
男人并没有回她这句,转身就走,仿佛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给她送蜜饯。
有他主动接触,虞秋水胆子大了些,径直开口问: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男人脚步一顿,闭上眼,低声道:“沈琢,如琢如磨之琢。”
门被带上,虞秋水重复念了几遍,回想初见时他身上的气质,确实如玉一般,起初冰冷,拒人千里之外,接触后逐渐温热,心思细腻。
还是没来得及问他为何要救自己,但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,第二日婢女来时,瞧见她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,笑道:“这是发生了何事,姑娘看起来很开心?”
虞秋水指了指床边矮柜上的蜜饯,没有说话。
婢女立刻明白,“说起来沈公子似乎对姑娘你挺上心的,我听他身边的侍卫说,那日一早他本是去县衙处理事务,没成想有人报案,说你被歹人带走了,立刻召集县衙人手寻你,临到天黑才找着,直接把你带回来,请来朱大夫瞧,还守了你一夜。”
虞秋水听她说的这些话,眨了眨眼,又想到男人亲自送来的蜜饯,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。
“我觉着啊,这位沈公子,真是位善人。”
婢女昨日未说,是怕她刚醒来听到这些想得太多,影响她休息。
“有人报案?”虞秋水立刻捕捉到关键点,“你可知是谁?”
婢女摇了头,并不知。
虞秋水脑中闪过数张脸,李四的脸最清晰,除了他,不会有旁人帮自己。
她该去谢谢他的。
这几日也不知沈琢在忙什么,未曾再见过他,连外头守着的侍从也没了声,经常说话的那个好似被叫走了。猜想他们应是在忙,没有再请人去叫沈琢来。
身子好些后,虞秋水就在房间里走动,天气好时去窗户边站着吹吹风,日子过得前所未有地舒适,很是惬意,让她有种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错觉。
蜜饯只剩下一颗,可没再见他来,虞秋水把这颗蜜饯收起来,没有吃,喝药时苦也忍着。
小年那天,婢女来邀请她出房间去楼下消遣时,才恍然发觉竟然已经过去这么多日,转眼间就要过年了。
婢女给她穿得严严实实,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间,外头没有人守着,张望一圈,两侧的房门紧闭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不知为何,失落浮上心头,走几步后还是没忍住问:“沈公子他们,已经走了吗?”
婢女摇头:“没有呢,这几日早出晚归,他们回来时,姑娘你已经睡下,便没有叫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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