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阙扬睫:“说说看。”
韩临伸出三只手指,弯回去一只,给他支招:“你割断我的手脚筋,叫我站都站不起来,再也不出去沾花惹草。”见上官阙兴致缺缺,他又掰弯第二根指头:“要么你杀了我。”
雪下紧了,耳边依稀能听见沙沙的落雪声。
上官阙拂掉他肩头雪,拍拍他的脸:“胡闹。”
韩临嘻笑两声,折回第三根手指:“我也觉得不靠谱,所以才有第三个选择。你往后退两步,他们又在往这边看,我小声告诉你。”
上官阙轻挑长眉,退两步叫他挨过来。
一双手从飞雪中袭出,钢筋铁骨一般紧箍住上官阙的脖颈,力势推得上官阙连退几步,恍惚间全身被砸在青砖院墙上。
颈项上的力道在缩紧,耳边嗡嗡乱响,雪中韩临眉目模糊。
耳鸣声中,他听见韩临讲——
“要么我杀了你。”
话声落了不久,颈上的力登时就全收了。稍后,韩临弯下身,与地上的上官阙平视,指背托起他的下巴打量。
“快要被掐死了,怎么你的脸也就是比平时红一点。”说完,韩临亲在他冰凉的颊边:“不愧是叫我没出息的一张脸。”
韩临扶起上官阙,拉高领子掩住他颈上发青的掐痕,回到家丁能看到的区域,就又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睦模样。
韩临扶腰携他走过门房:“自从认识你以来,你在我这里都只排在师父后头,后来师父没了,你就是最重要的。小时候你的点拨教我很多,这两年你好像换了个人,可是我拒绝不了你。我怨过你,讨厌过你,可总是不彻底,轻而易举就又对你心软,又要……”
走进家院,有人递来伞,韩临将到口的喜欢顿住,撑伞给上官阙打上,等人走了,又说:“可是你又放心不下,我能怎么办?挽明月是不能乱杀的,这我知道,可是不杀了他,不断了我的后路,你怎么肯放得下心,怎么心满意足,怎么叫我日子好过一点。”韩临笑着说:“至于江湖,乱就乱了,我不在乎。江湖本来就不该平静。”
“在汴梁的时候挽明月提了让我跟他走,我没有答应。那时候我想,如果我跟他跑了,你又要发疯。要是逃了还被你抓回来,免不了一顿折腾。”
上官阙从他手中接过伞,往他那边让了一些伞面。
“挽明月是那样步步为营的人,我一拔刀,他再也不可能相信我,但他对我有些情分,对你,却只会欲杀之而后快。我确实对他有感情,可是我的友情爱情,为了你,总是像纸一样容易破。何况当年杀你师父的时候,我向你承诺过,我会保护你。”韩临在檐下回身,望着漫漫雪地,手指搭上腰间的刀柄,眉目坚定:“只要我还活着。”
“快刀斩乱麻。”韩临刷的一声拔出长刀,雪天尤显刀寒,惊起阶下鸟雀。
他对上上官阙的双眼:“我们之间太复杂,不如叫他简单些。”
上官阙与他对望,手指捏住腰间垂下的孔雀绿穗子:“你在示爱?”
韩临用杀死挽明月,这个与他共过甘苦的好兄弟,向他示爱,劝让他放下戒心。
“当今江湖,欲上青天挽明月最难杀,黑市他的命价最高。”常日的打磨令锋利刃薄,刀可鉴影。拇指轻拭刀背,韩临望着刀面的人脸:“最美的人要用最贵的聘礼求亲,我用这条最贵的命,你说好不好?”
诱惑叫上官阙不住捏紧母亲留给他的这件东西,在心中提醒自己,世间好事尽如琉璃,如彩云,都不坚牢。能把人长久握在手中就好,摸不见的感情,他不能贪。
捏了不知多久,上官阙松开穗子,扔下伞,捧住韩临的脸:“逢冬你体虚,春时燕回巢,是杀人的好时机。”
感情易碎,喜欢更是维系关系的下下策,他瞧不上韩临的喜欢,可他想要。
他好想要。
……
汴梁赴约后,挽明月的头上,好像永远浮有一片雨云。
被人盯上很不舒服,每多活的一天都像偷来的。别人挽明月可以不介意,但这次盯上他的是那个刀圣韩临。能交付后背的最好的伙伴,最棘手的敌人。
门主不可能永远龟缩在山城,灭自己志气是兵法大忌。那半年挽明月所有事都照做,只是身边带着很多护卫,韩临却并未前来索命。
因为是好兄弟,挽明月这条命,韩临留了半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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