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起来他那时候倒还记得。”
“后来他脑子进了水。”
“嗯?”挽明月一时没明白。
“他轻生投过河。”燕大说:“给救上来之后,就像换了个人似的,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,好心人问他名字,他只看着那片很深的溪水。好心人就试着问他是不是叫溪,他说有点印象,好像很重要。韩溪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,究竟真名叫什么,倒真没人不知道。我看忘了好啊。”
话到此处,也不知怎么的,青年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他们二人身后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曹大真把挽明月当成了被青年遗忘的朋友,亲切地撮合:“跟燕大夫说你的名字怎么来的。你们聊你们聊,我去忙。”
挽明月对韩临装糊涂本是十拿九稳,如今听了曹大这故事,对他失忆这事倒有几分半信半疑了。一想到他曾经轻生,后背更是没由来的起了一阵寒意。
不过还是有二人串伙骗他的可能。
如此思考着故事的真伪,青年已经收完了尾,挨过来朝他要钱。
挽明月问他:“你当真记不得了?”
“失忆难道是好事吗?”
“试想一下,你从前仗着别人的喜欢,逼人家做不愿做的事,本以为从此阴阳两隔天各一方,”挽明月扼腕叹息:“却阴差阳错又撞上面。难堪不难堪?别提多难堪了。这时候失忆最好使,一句我不记得就能打发人家,人家因为念旧情,还不舍得戳破你。”
挽明月注视着韩临的脸色,见他神情麻木,叹了一声,取出碎银扔给他,摇头笑说:“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。”
青年单手接住碎银,只掂了掂斤两,没理会他,转身走了。
深夜的敲门尤其响,青年披着衣裳出来拽开门,见到门口的人,表情扭曲了一下,就要关门。
挽明月只用一只手挡住门,脸贴在门缝:“不能收了钱就翻脸不认人吧,收下尾嘛。”
青年缩在门后,身影透露出一丝怯意,低着头哑声道:“太晚了。”
挽明月向前掌灯,青年下意识侧过脸避让。他此刻与白日不同,满面疲惫,神色呆钝。
“你放心,我要是真想强逼你做些什么,你早在床上了。”
青年废了右手,也抵不住,索性退后一步放开门。
门乍一打开,青年身上的味道随之扑了出来。挽明月嗅着气味,皱眉问:“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酒气?”
青年没好气:“吃小菜喝点酒。”
挽明月用讲道理的语气道:“下午你们大概把耗子洞捅了,现在耗子满院满屋乱窜,搅扰得我不安宁,照理你得善后吧?”
“稍等。”青年说完,掩上门,不久再出门来,端着一碗凉透的米饭,抓了只粗瓷瓶子。
一进院就有老鼠东奔西窜,青年咽下原本到嘴里的话,就着灯,拿剩菜剩饭拌上老鼠药,捏成小团,蹲着一个挨一个地搁到墙角去。
他好不容易摆完,刚一站起身,喘口气,挽明月又指着主屋:“屋里也有。”
他这屋子,下午清理时一把锁严锁着,如今让人进去,却不知又打的什么算盘。
青年警惕地走进他的主屋,刚一推门,一只老鼠便挨着他的脚窜了出来。
屋内沿墙摆放的箱子确实让咬了个洞,丝绸让拖拽出来好长,一屋奇异的香气,香包估计被咬破了。
青年在屋里搁好老鼠药就想走,挽明月又拉住他,指着箱子,坚持让他再留一会儿:“箱子里万一还有耗子呢?”
青年看他一眼,叉腰站了一会儿,泄气地摇摇头,上前来帮他腾木箱里的行李。
青年一加进来,挽明月便时不时停下看他,他一向喜欢在灯影的角落看韩临,逼仄中别有一番感觉。
青年终于还是说了话:“你不要再看我了。我明早还有活要干,再收拾不完,觉都睡不了。”
“你和我的那个朋友真是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青年见他重提,深深叹了口气,继续埋头收拾满箱锦缎。
“你曾经戴过两枚银圈吧?曹大与我讲了,你一路戴着,到茶城前为了避人耳目,这才摘下。要不要拿出那银圈?我能讲出圈口大小和花纹。”
“我扔了。”
“唉,那还是我挑的款式。”挽明月抱怨道:“太绝情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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