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听烦了。
这点察颜观色,白映寒还是有的。指尖颤了颤,她抠了半天指甲上的丹蔻,最终落在一个名字上:“我在酒宴上不识字闹笑话,是他帮我解围。也是他,夸我在地上用小树枝划出的画好,送药的时候偷偷在我的画上题诗。当年断钱断粮的时候,他在爷爷书房帮工,为我偷过许多宣纸颜料,被人抓出来打了几十棍逐出白府,后来还托人送我纸笔。”
话一说起来便刹不住,白映寒很快又想起别的,手指倏地弹开:“不成的,他母亲早亡,父亲是个酒鬼,哥哥好赌,弟弟杀人落草被官府通缉。没人同意的。”
上官阙听她说了这样许多,起身离开。
白父白母最了解女儿,前脚见肖朝兴自称小婿,前来叩拜行礼,后脚听佣人议论小姐新绘的画作泼墨挥毫尽显肆意,回去质问,刚说两句,十分难得的,上官阙过来吃饭,落座时说:“肖朝兴是我指给白小姐的。”
除此以外,他便真的只是吃饭。
白父白母自然明白个中弯绕,但有如此强媒硬保,对这桩婚事再无话说。
肖朝兴是老爷子胞妹的孙子,不久后白映寒的长子出世,这孩子身上也算流着与白老爷一致的血脉,白家三十年没有过孩子出世,老爷子高兴坏了。春节时金陵又传来一封信,自此定下白家的归属。
讲完这段往事,白映寒向韩临请求:“哥,朝兴是我选的,你不要太难为他,要发火便朝我发。”
韩临笑笑,说:“我是气不过他,又不是不讲道理。从前我当这桩婚事是旁人强塞的,如今你告诉我是你自己喜欢,那就不一样了。日子总归是你们自己过的,我不插手就是。当然,他要是欺负你,我还是要揍他。”
白映寒嗤嗤笑着,拖着他的手臂又道:“也不要生上官楼主的气,好不好?”
韩临顿了顿:“自然。”
这天晚上看着侄子写完字背过书,韩临胡乱写完自己的左手字,旁观两个孩子玩闹,托着头想事。
妹妹这件事,上官阙瞒了将近十年,找了这么个妹夫,去年更是疑似办出害白映寒流产的事,韩临很难不对他有怨气。如今知道来龙去脉,韩临方有些后怕,倘若没有上官阙,仅凭韩临,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找得到白映寒,没有上官阙的干预,白映寒恐怕也早被白家悄不做声地整死。
上官阙总是这样,好中掺着坏,叫韩临恨不能恨,爱不能爱。
去年白家出事,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,韩临便提出带侄子去庙里为白映寒和新出世的小孩祈福。打算提出来,上官阙讲两个孩子一个人带不过来,他同行过去帮忙。饭桌上众人都点头,独韩临不肯,说那我只带老大去。
老二听到不带自己,嚎啕大哭起来,搅得一顿饭乱哄哄的,整桌人都没吃几口。
晚上家仆敲门,韩临应声去开,见外头除了家仆,还有上官阙。
家仆提着食盒笑道:“小姐看大家没吃多少,让伙房做了夜宵,一院一桌,方才上官公子讲到这屋吃。”
家仆在摆饭菜,上官阙说他那儿有热水,叫韩临过去净手。
热气白蓬蓬的,上官阙慢条斯理地洗手,提起:“方才我问过,说你二侄子还在闹。”
哪里不知道他又在暗示什么,韩临在旁抱手道:“大不了两个孩子都不带。我到佛前是为我妹妹求福,去年你背着我动手脚,我不可能和你一起过去。”
上官阙取下缎子擦手:“去年你妹妹的流产,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韩临端盆把他洗过的热水泼到外头:“反正死无对证,你怎么说都行。”
上官阙在解释上是不惜辞藻的,也跟过去,望着门外一派春意:“韩临,我之所以愿意为你找韩颍,愿意花费数年帮白映寒的忙,是因为我比谁都更清楚你在乎妹妹,你认为我会不知道伤害你妹妹的事一旦败露,你该多怨恨我反感我?我会做这种蠢事?”
这话放在去年说,韩临断然不信。但这些时日同白映寒相处,韩临发现自己错怪上官阙几次,上官阙也委实帮他妹妹许多,眼下竟有些被他说动。
“流胎伤身,一招不慎,便会危及性命。”上官阙道:“白映寒在,你迟早是我的,我动她是目光短浅,自毁长城。”
他说完这些话,没有继续纠缠,前往摆饭的地方。
铜盆都凉了,韩临才醒过神,用冷水洗把脸,擦脸时把脸揉得发疼,对着镜子指责道:“奇怪,为什么你那么想相信上官阙。”
也是烦躁,毛巾扔进盆中,溅出许多水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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