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酒酿汤圆。”叶辞赫简短地回答,他伸手端过碗。白瓷碗壁温热,衬得他修长的手指有些苍白。
他没有将碗直接递给江临月,而是用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,舀起一勺,勺子里有晶莹的米粒,软糯的小圆子,还有清澈微稠的汤水。
他甚至细心地吹了吹,降低温度,然后才将勺子递到江临月唇边。
这个动作过于亲密,也充满了掌控感。叶辞赫的眼神锐利,紧紧盯着江临月的脸,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他在试探,试探江临月是否真的需要人喂食,试探他面对这种近乎屈辱的关怀时会有什么反应。
江临月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了一下。他不能拒绝,拒绝就意味着露馅。一个真正的、虚弱的盲人,在闻到食物香气并被喂到嘴边时,最自然的反应是接受。
但为什么是酒酿汤圆?明明做面条更简单,更容易不是吗?
他微微张开嘴,温热的勺子抵在他的下唇。
甜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,米酒的微醺,圆子的软糯,汤汁的清甜。
这味道与他此刻身处环境的冰冷高科技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。他小口地吞咽下去,喉结滚动,然后低低说了声:“谢谢。”
叶辞赫看着他顺从地吃下,眼神深邃难辨。他又舀起一勺,重复着之前的动作,语气平淡无波,却意有所指:“梨花镇的特产,用的是后山的老梨树开花时酿的梨花花蜜,别处吃不到。”
江临月没有回答,转而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?”
叶辞赫静静的看着他,等着他的下文。
“恰好在我…”
叶辞赫挑了挑眉,轻笑出声,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:“什么?”
江临月微微偏过头,像是被问到了难堪处,声音轻缓,带着点自嘲:“恰好在我有点狼狈的时候,出现。”
叶辞赫吹了吹勺子上的汤圆,轻描淡写一句:“在我的地盘上巡逻而已,有什么问题吗?”
叶辞赫不会告诉他,他是在监控里面,看到江临月这副落魄的模样,一时间有些发昏头,才现身将他带回实验室的。
与此同时,梨花镇的另一端,引擎的轰鸣声粗暴地撕裂了山夜的宁静。
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机车如同焦躁的困兽,在狭窄的乡间小路上疾驰,车头灯像两把利剑,劈开浓稠的黑暗。
顾池誉紧握着车把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头盔下的眉头死死拧着,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会长那句“临月去了梨花镇后失联了”。
以及更早之前,江临月带着那种惯有的、让人又爱又恨的漫不经心,轻易让他交出了解药的画面。
他应该恨他的,至少该离这个家伙远远的。
可为什么,一想到那人可能遇到危险,胸口就像被一块巨石堵着,闷得发慌,驱使着他像疯了一样连夜赶来这个鬼地方。
“江临月!你他妈最好给老子没事!”他车速又快了几分,几乎是在颠簸的石子路上飘移,目光锐利地扫过道路两旁黑黢黢的院落和梨树林。他已经绕着镇子外围找了一圈,毫无线索
就在他烦躁得几乎要炸掉的时候,车灯的光柱边缘,扫到了一个正沿着路边默默行走的瘦削身影。
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低着头,步履缓慢,像是融入了夜色本身。
是黎郁。
顾池誉下意识猛踩刹车,机车发出刺耳的声音,横拦在黎郁面前。
他一把掀开头盔面罩,带着一股火气,居高临下地喝道:“喂!你!”
黎郁似乎被突然出现的机车和刺目的灯光吓了一跳,猛地停住脚步,缓缓的抬起头。
在强光下,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,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怯懦和闪躲,但仔细看,那瞳孔深处却是一片沉寂的幽暗,仿佛什么都映不进去。
“顾…顾少?”黎郁的声音很小,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畏缩。
“看见江临月了吗?”顾池誉没工夫跟他废话,直接逼问,语气冲得像要吃人,“他是不是在叶辞赫那个破实验室里?”
黎郁闻言,瘦弱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,他低下头,避开顾池誉灼人的视线,声音细若蚊蝇:“我…我不知道。我刚从梨奶奶家帮忙回来,没…没看见江大少爷”
黎郁把头垂得更低,身体微微发抖,像是被吓坏了。
顾池誉啐了一口,觉得跟这种人多说无益,重新轰响油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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