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池誉斜靠在书房门口,双手插在裤袋里,下颌微扬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桀骜和不耐烦。
他刚被叫回来,身上还带着外面风尘仆仆的气息。
顾父坐在宽大的书桌后,指尖夹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雪茄,烟雾缭绕中,他打量着门口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儿子。
灯光下,顾池誉那紧抿的唇线和倔强扬起的下巴,像极了记忆中那个宁折不弯的女子他的亡妻,因生下这个孩子而香消玉殒的妻子。
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复杂情绪从眼底掠过,有痛,有愧,或许还有一丝…因这日益相似的容貌而悄然滋生的、不受控制的牵绊。
“把门关上,过来坐。”顾擎渊的声音低沉,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顾池誉嗤笑一声,慢悠悠地关上门,却并没有走向书桌前的椅子,而是随意地靠在了对面的书架旁,姿态疏离。“顾总,有什么指示直接说,我赶时间。”他连“父亲”都不愿叫。
顾擎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但很快松开。他按灭了雪茄,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交叠放在桌上,做出一种看似推心置腹的姿态。
“池誉,”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,“你最近和谢家那个江临月,走得很近?”
顾池誉眼神一凛,警惕地看向他:“怎么?顾总现在连我跟谁交朋友都要管了?”语气冲得像只炸毛的刺猬。
“不是管你。”顾擎渊耐着性子,“是提醒你。谢家的情况很复杂,江临月身份特殊,在谢家的地位微妙。你跟他交往过密,容易卷入不必要的麻烦,也会给顾家带来不必要的关注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深沉地看着儿子:“我们是顾家,行事要考虑家族利益。与第一豪门谢家,即便不能交好,也绝不能轻易交恶。这是生存之道。”
顾池誉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,眼神里的恨意几乎不加掩饰:“家族利益?生存之道?我一个贫民窟出来的杂种,哪里知道这些?”
顾池誉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,烟雾缭绕间弥漫了他的眉眼。
顾父看着自己的儿子,烟雾弥漫间,听看到了几分亡妻的样貌,他眼眶微微泛红,低着头。
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亡妻惨白的面容和临终前看向他时那混合着怨恨与不舍的眼神,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儿子那张与亡妻越来越像的脸,尤其是那双此刻燃烧着怒火和恨意的眼睛,几乎与记忆中的她重叠。心底某个坚硬角落,不易察觉地软了一下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,语气放缓了些,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规劝:“池誉,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。但你现在是顾家的继承人,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代表着顾家。远离江临月,对你们俩都好。谢家的水,太深了。”
就在这时,顾池誉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。
他迅速低头瞥了一眼,是一条加密信息,内容简短,但他瞳孔骤然收缩。
顾池誉猛地抬头,脸上所有的不耐和伪装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和焦急。
他甚至没再看顾青一眼,转身就要冲出去。
“站住!”顾父厉声喝道,“你要去哪里?!”
顾池誉脚步一顿,背对着他,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去救人!”
顾擎渊一眼就了然他要去哪里,下意识“嚯”地站起身,红木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额角青筋隐现,胸腔剧烈起伏,几乎要厉声喝出那个“站住”,命令护卫拦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,用家法让他清醒。
他的嘴唇已经张开,严厉的斥责已经到了舌尖。
书房顶灯的光线恰好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,倔强的弧度,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,还有那双即便在盛怒和焦急中依旧清亮锐利的眼睛…
顾擎渊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,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。
顾池誉见时间紧急,也不太管这位父亲,立刻调集顾家最精锐的私自养的兵,去谢家救人。
顾父微微叹了口气,从桌子下拿出了一根烟,静静地抽着,烟雾缭绕之间,抽屉里的电话响起。
顾父静静的听着手下的汇报,年过半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松懈,眼角似有泪划过。
男人声音沙哑,就吐出几个字简洁有力:“放行,暗中护住他。”
下达完命令,他松开按键,身体向后深深陷入椅背,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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