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做到了,不仅赢下了半决赛,更拿到了挑战白鸟泽、一雪前耻的决赛门票。
对面队员们垂着头,脸上满是不甘,却还是走上前,和青城队员们握手致意。
及川转身后和队友们一起,朝着观众席鞠躬致谢,全场的欢呼声再次响起,为这支一路拼杀、成功晋级的队伍送上最热烈的祝福。
记者就像潮水般涌来,麦克风和相机镜头密密麻麻对准球员通道。
沟口教练立刻上前一步,宽厚的肩膀挡在最前面,笑着抬手示意:“大家稍等,队员们刚结束比赛需要调整,战术复盘后会安排统一采访。”
记者们却不肯罢休,目光越过教练,频频望向后面的三宅,及川在队伍后面确保没人掉队
三宅晟快一米八的个子缩成了弓,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,指尖攥得发白。
阿渡攥着运动包凑过来,声音发轻:“晟?你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
及川彻刚走到门口,余光扫到三宅紧绷的侧脸,脚步顿了顿,反手将他的帽檐往下压了压,帽檐阴影遮住半张脸,不动声色地往三宅身边挪了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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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宅盯着脚边的地砖缝——场上千百双眼睛他不怕,隔着距离像隔层雾;可此刻人群的呼吸声就在耳边,近得能看清对方卫衣上的纹路,他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,骨头都快软成棉花。
及川不动声色地往三宅身边靠了靠,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,眼神往体育馆内侧的通道瞟了瞟。
三宅立刻会意,跟着他悄悄往后退。
阿渡和岩泉默契地跟上,一个假装整理背包挡住记者视线,一个侧身引导方向,四人沿着墙壁溜进体育馆。
避开人群后,及川才松了口气,拍了拍三宅的后背:“走,从员工通道绕出去。”
昏暗的通道里,脚步声轻得像猫,直到推开后门看见外面的马路,三宅紧绷的肩膀才终于垮了下来。
青城一行人刚摆脱记者,拐到马路边就听见一阵喧闹——及川被七八个女生围着,手里塞了好几封粉色信封
三宅缩在阿渡和岩泉身后,半蹲在路灯阴影里,下巴抵着膝盖,像只躲人的小猫。
“及川!你们居然偷跑!”小田下的吼声突然炸响,他挥舞着拳头冲过来,伞中和苍井快步跟在后面,运动服上还沾着汗渍。
其余队员也跟着小跑过来,矢巾一眼瞥见地上缩成一团的三宅,忍不住笑:“晟,回车上坐着啊,蹲这么久腿不麻吗?”
“麻……站不起来了……”三宅的声音细若蚊蚋。
阿渡和岩泉立刻一左一右扶他,刚直起身,他突然打了个喷嚏,鼻尖瞬间泛红。
几人这才看清,他脸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,嘴唇却没什么血色,连眼神都有些发飘。
岩泉皱紧眉头,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:“感冒了?”
“可能吧……有点晕乎乎的。”三宅靠在矢巾胳膊上,声音软下来。
“那一会回去赶紧喝热水,早点休息,别硬撑。”岩泉的语气不自觉放柔
三宅扶着自家车的车门把手,慢慢弯腰上车,刚坐稳就听见车外的脚步声。
矢巾探进头来,眼里满是担心:“真不用去医院看看?”
三宅扯出个浅淡的笑,摇了摇头:“没事的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,“不会耽误比赛的…”
矢巾还想说什么,却被秋山拉了拉胳膊——秋山冲他递了个眼神,示意别再让三宅费神。
矢巾只好点点头,帮他关上车门:“那好好休息…”
车子缓缓启动,三宅靠在车窗上,看着外面队员们挥手的身影,眼皮越来越重。
朦胧间,他好像听见谁在跟司机说“开慢点”,又好像感受到口袋里被塞进了一个暖手宝,细微的暖意漫开来,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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