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就在凌逍几乎要点头同意的瞬间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钱满那看似平静,实则微微绷紧的手指,以及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、极力掩饰的热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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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对!这老狐狸压价了!
凌逍瞬间冷静下来。商人逐利,如果这东西真的只值五百,钱满绝不会是刚才那副仔细探究的模样,更不会如此爽快地报价。他肯定隐瞒了关键信息!
凌逍脸上露出犹豫之色:“五百灵石……钱执事,实不相瞒,此物我得来不易,而且感觉它似乎……不止是炼器材料那么简单?它这气息,颇为独特啊。”
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,试图诈一诈对方。
钱满眼底闪过一丝讶异,似乎没料到凌逍如此敏锐。他哈哈一笑,试图掩饰:“小友多虑了。此物气息独特,只因庚金与乙木之气共存所致,虽罕见,但用途主要还在炼器与炼丹之上。”
“是吗?”凌逍拿起那暗金色树心,在手中掂了掂,故作高深道,“可我得到它时,它旁边伴生着几株能宁心静气的‘清心草’,而且此物握在手中,似乎对稳定心神也略有裨益……钱执事,您再仔细看看,它会不会……对神魂方面,也有些许温养之效?”
他这是信口胡诌,清心草是他瞎编的,稳定心神也是他凭借自己灵魂增强后的主观感觉瞎蒙的。但他赌的就是钱满对此物了解更深,而“温养神魂”相关的宝物,价值往往远超普通炼器材料!
果然,听到“温养神魂”四个字,钱满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,眼神彻底变了。他深深看了凌逍一眼,沉默了片刻。
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滞。
半晌,钱满才缓缓开口,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,带上了几分郑重:“凌小友果然慧眼如炬。倒是老夫眼拙了……不错,这金纹铁梨木的树心,若年份足够,并经特殊手法炼制,确实能制作成辅助凝神、温养魂力的配饰或法器。其价值,自然不能与普通炼器材料等同。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:“两千下品灵石。这是老夫能给出的最高价格。小友应当明白,此物虽稀有,但需要特殊炼制才能发挥神魂之效,其中风险与成本,我四海商会也需要承担。”
从五百到两千!直接翻了四倍!
凌逍心中倒吸一口凉气,同时也暗自庆幸,幸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,不然就被这老狐狸坑惨了!看来这做生意,果然步步是坑。
两千下品灵石,对于现在的凌逍来说,无疑是一笔巨款。足以让他缓解燃眉之急,至少能偿还掉一部分最紧迫的债务利息,让自己不至于立刻被系统惩罚逼疯。
他见好就收,知道再纠缠下去未必能拿到更高价格,反而可能惹恼对方。于是脸上露出“挣扎”片刻后的“肉痛”表情,叹了口气:“既然钱执事如此有诚意,那……便依执事所言吧。”
钱满脸上重新浮现笑容,这次的笑容里,少了几分之前的算计,多了几分对凌逍“识时务”的赞许,或许,还有一丝对其眼光的重新评估。他利落地取出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,递给凌逍。
凌逍清点无误,将金纹铁梨木树心交给钱满,心中一块大石暂时落地。有了这笔灵石,他至少有了在王都初步立足和运作的资本。
交易完成,车厢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。钱满似乎心情不错,又与凌逍闲聊了几句王都的风土人情,虽然依旧避重就轻,但透露的信息比之前多了些。
凌逍一边应付着,一边默默将关于“雪玉灵狐”和“金纹铁梨木树心真正价值”的信息记在心里。这两条信息,或许都能成为他破局的关键。
马车依旧在平稳前行,窗外的巨城轮廓愈发清晰巍峨。
凌逍摩挲着手中装着灵石的储物袋,目光望向远方。王都就在眼前,危机与机遇并存。身上是沉重的债务和奇葩的任务,但手中,也总算有了一点启动的资本。
“七公主,雪玉灵狐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些许无奈,又隐含期待的弧度,“看来,得想办法去给你的爱宠‘看病’了。”
旅途仍在继续,而凌逍的王都攻略,在这一次与奸商的交锋中,悄然拉开了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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