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林深处,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,洒下斑驳的光点。凌逍背靠着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,剧烈地喘息着,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。硬抗黑衣头领一掌和狼妖刀气的副作用开始显现,虽然“铜墙铁壁”抵挡了大部分伤害,但那股冲击力依旧震得他五脏六腑隐隐作痛,喉咙里残留着淡淡的腥甜味。
更难受的是皮肤开始传来的僵硬和麻木感,仿佛全身披上了一层无形的、不断收紧的硬壳,动作都变得有些迟滞。系统利息,如期而至。
胡夭夭的情况稍好,但小脸也有些发白,主要是被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惊险追击吓的。她看着凌逍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僵硬的脖颈,担忧地问道:“霄哥哥,你没事吧?伤得重不重?”
“没……没事,”凌逍摆了摆手,声音因为身体的僵硬而显得有些怪异,“就是……系统惩罚,皮肤有点麻,过……过一个时辰就好。”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示意自己无碍。
最淡定的反而是阿土,它似乎只是用力过猛(指放屁),有些脱力,此刻正趴在凌逍僵硬的腿上,小爪子紧紧抱着那张兽王帖,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,仿佛在守护着最重要的战利品。
凌逍休息了片刻,待呼吸稍微平复,便迫不及待地从阿土爪子里拿过那张兽王帖。入手是一种粗糙而坚韧的触感,仿佛经过特殊处理的古老兽皮。他小心翼翼地展开。
兽皮卷并不大,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、不知是朱砂还是血液的颜料,书写着三个龙飞凤舞、蕴含着独特道韵的妖族古字——“兽王帖”。字迹下方,烙印着一道复杂的、散发着微弱但纯正妖力的印记,这应该就是防伪标识和报名凭证。帖子的边缘,还绘制着一些代表山川、百兽的简易图腾,显得古朴而神秘。
“这就是兽王帖……”凌逍轻轻摩挲着帖子,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。有了它,至少获得了参与那场“死亡游戏”的资格。虽然过程充满了风险和巧合,但结果总归是好的。最重要的是——没花钱!
“零元购的感觉,真爽!”凌逍嘿嘿低笑了两声,将兽王帖仔细收好,贴身存放。这可是他通往“还款之路”下一个阶段的关键道具,不容有失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?回黑木寨吗?”胡夭夭问道。经历了刚才的追杀,她对那个混乱的寨子有些心理阴影。
凌逍摇了摇头,感受着身上依旧明显的僵硬感,沉声道:“不能回去了。李三没死,那些狼妖和黑衣家伙肯定能猜到是我们截了胡。黑木寨不大,他们很容易查到我们之前落脚的地方。现在回去,等于自投罗网。”
他拿出那份简陋的地图,指着上面一个标记点:“我们去这里,‘黑岩城’。根据地图和之前在酒馆听到的消息,黑岩城是这片区域最大的城池,距离万妖城也更近。那里鱼龙混杂,更容易隐藏身份,也方便我们打探更多关于兽王祭和前往万妖城路线的消息。”
黑岩城,正是那个“秃鹫”李三原本打算去销赃的地方。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,那些家伙估计想不到,抢了帖子的人还敢往那个方向去。
“而且,”凌逍补充道,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黑岩城规模更大,应该有更多赚取灵石和获取资源的机会。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提升实力,光靠这张帖子可进不了前十。”
目标明确,三人稍作休整,便再次上路。凌逍忍着皮肤的僵硬和麻木,行动略显别扭,但速度并不慢。他们绕开了黑木寨,沿着地图上标注的、通往黑岩城的小路前行。
一路上,凌逍都在思考如何利用到达黑岩城前的这段时间,以及到达之后该如何行动。兽王帖的获取只是第一步,真正的挑战是如何在三个月内,将实力提升到足以在妖孽云集的兽王祭中立足的地步。
自行修炼?太慢。他资质本就普通,靠水磨工夫,三个月能稳固筑基初期巅峰就不错了,突破筑基中期都希望渺茫。
依靠系统借贷?代价太大,而且比赛限制使用一次性消耗品,意味着他不能依赖临时抱佛脚的力量,必须提升自身的硬实力。频繁借贷用于修炼?那利息和还款任务怕是能直接把他逼疯。
“必须找到一种能快速、且副作用较小的提升方式……”凌逍眉头紧锁。他想到了《万毒杂录》上记载的一些能辅助修炼的灵草、丹药,但那些要么生长在危险之地,要么价格昂贵。
“或许……可以尝试一下《低阶丹药炼制初解》?”凌逍心中一动。如果自己能炼丹,不仅可以节省大量购买丹药的灵石,甚至还能靠出售丹药赚钱。只是炼丹需要丹炉、需要大量的材料练手,同样需要启动资金,而且成功率也是个问题。
思来想去,似乎又回到了原点——缺灵石,缺资源。
“唉,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。”凌逍叹了口气,感觉前路漫漫,坑爹系统给他的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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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天,凌逍三人风餐露宿,谨慎赶路。为了避免麻烦,他们尽量避开主要的商道和已知的妖族村落,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行走。有阿土的感知和《万毒杂录》的指引,他们成功避开了几处可能有强大妖兽盘踞的区域。
期间,凌逍皮肤僵硬麻木的惩罚终于消退,让他恢复了灵活。他也尝试着在夜晚休息时修炼《引气诀》,但进展微乎其微,吸收灵气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。他也试着演练《基础拳法》和从墨居散人石室得到的那本不知名剑诀残篇,招式倒是熟练了不少,但灵力修为才是根本,这一点上他几乎陷入了瓶颈。
五天后,一座巍峨的黑色城池轮廓,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。
黑岩城,顾名思义,其城墙是用一种本地特产的黑色巨石垒砌而成,高大厚重,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城墙上巡逻的妖族士兵装备精良,气息彪悍。远远望去,城门口车水马龙,各色妖族进进出出,繁华程度远非黑木寨可比。
“终于到了。”凌逍精神一振,但同时更加警惕。这样的大城,规矩更多,水也更深。
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和胡夭夭的伪装,确认没有破绽后,才随着人流走向城门。
城门口的盘查比黑木寨严格得多。两队身穿制式皮甲、手持长戟的妖族士兵分立两侧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入城者。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文官服饰、像是书记官的羊妖,负责登记和收取入城税。
轮到凌逍三人时,那羊妖头也不抬地问道:“姓名,来历,入城目的?停留超过三日需办理暂住令牌,费用十块下品灵石。”
凌逍早已想好说辞,用带着点地方口音的妖族通用语恭敬地回答:“回大人,小的叫‘霄’,这是舍妹‘小夭’。我们是游历的散妖,听说黑岩城繁华,想来见识一下,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可以糊口。预计停留……不超过三日。”他刻意强调了“糊口”,并表示只停留三天,以避免那十块灵石的额外支出。
那羊妖抬起头,扶了扶脸上的水晶镜片,打量了一下凌逍那“穷酸”的装扮和胡夭夭“怯生生”的样子,又瞥了一眼他肩上那只灰扑扑的“狸猫”,鼻子里哼了一声,似乎在嫌弃他们的寒酸。他拿出一本册子,记录了一下,然后懒洋洋地道:“入城税,一人两块灵石,妖兽也算一个名额,一共六块。”
六块下品灵石!凌逍感觉心在滴血。这黑岩城,果然消费水平高。他忍着肉痛,从那个顺来的飞羽族钱袋里数出六块灵石,递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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