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叶在靴底碾出细碎的声响,沈砚每一步都踩得极轻,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幽暗森林里沉睡的秘密。方才摆脱那对心怀不轨的师兄妹时,他衣袖上还沾着对方淬了迷魂散的银针碎屑,此刻指尖捻着那点银末,《源木炼心诀》悄然运转,一丝极淡的木属性灵力顺着指尖渗入银末——那银末竟在掌心微微蜷缩,像是被生机气息惊扰的虫豸。
“这森林的生机,比外围要复杂得多。”沈砚垂眸看着脚下,腐叶层下隐约有淡绿色的光纹流转,那是地底灵脉向上蒸腾的生机,却在某些区域突然断裂,像是被无形的刃斩断。他将神识收得极紧,只在周身三尺范围内萦绕,反倒是《源木炼心诀》的感知铺得极开:每一株古树的年轮震动、每一寸苔藓的呼吸、甚至腐叶下蜷缩的毒虫心脏跳动,都清晰地传入脑海。
方才他避开一处生机异常旺盛的灌木丛时,曾瞥见丛中缠绕的血色藤蔓——那藤蔓的叶片上布满细密的倒刺,每片叶子的脉络都像是凝固的鲜血,若是不慎触碰,恐怕瞬间就会被吸干灵力。而另一处死寂的洼地,则飘着淡灰色的瘴气,连《源木炼心诀》都感知不到半点生机,他甚至能“看”到洼地底部堆积的白骨,既有妖兽的利爪,也有修士的法器残片。
“非主干却生机流转,这样的路径才该藏着线索。”沈砚选的这条路,两侧的古树既不似核心区域那般粗壮到需十余人合抱,也不似外围那般稀疏,树干上缠着淡青色的灵藤,藤上开着米粒大的白色小花,每朵花绽放时都会吐出一缕极细的灵雾,落在皮肤上凉丝丝的,能轻微缓解灵力消耗。
他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靴底已沾了不少深褐色的腐泥,期间三次察觉到腐叶下的异动:第一次是三只半尺长的“腐骨蜈”,通体漆黑,甲壳上满是孔洞,正趴在一截断木下啃食妖兽骸骨,沈砚绕开时,那蜈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孔洞里喷出细如发丝的黑丝,落在旁边的草叶上,草叶瞬间就枯成了灰;第二次是一片看似平整的腐叶地,实则底下是深达丈许的陷阱,陷阱壁上长满了倒生的尖刺,刺尖泛着幽蓝的毒光,若不是《源木炼心诀》感知到陷阱底部没有半点生机,他恐怕就要踏空坠落;第三次则是一小群“幽影蚊”,翅膀透明得几乎看不见,只在飞行时会留下极淡的黑色轨迹,它们聚集在一株枯树的树洞里,数量足有上百只,沈砚屏住呼吸绕开时,能听到树洞传来细微的“嗡嗡”声,那声音里竟带着一丝灵力波动——显然是吸食了修士灵力后变异的异种。
期间,他腰间的感应玉牌又发热了三次。第一次发热时,热度极淡,像是隔着一层水的暖,他判断对方还在数里之外;第二次热度稍显清晰,玉牌边缘甚至泛起了淡红色的光晕,沈砚借着一棵古树的掩护,运转星轨引导术扫了一眼,感知到三道杂乱的命运之线,正朝着西北方向移动,那线的颜色浑浊,带着浓重的“争斗”气息,想来是几人在为争夺某件宝物厮杀;第三次发热时,热度突然变得急促,玉牌在腰间微微震动,沈砚心中一凛,抬头望向东南方向——那里正是暗金丝线指引的方向,看来已有其他进入者察觉到了遗迹的气息,正朝着石碑赶来。
“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。”沈砚停下脚步,靠在一株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上,树干上的灵藤似乎察觉到他的气息,轻轻缠上他的手腕,藤上的白花吐出的灵雾更浓了些。他闭上眼,后背贴着冰凉的树皮,试图平复因持续感知而躁动的灵力。秘境开启只有三日,如今已过去大半,若是找不到澜沧令或烈阳残图的线索,此次秘境之行恐怕要空手而归,更别说还要应对宗门里那些虎视眈眈的长老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《源木炼心诀》的感知暂时收回,转而全力催动“星轨引导术”。此前他用这术法多是预警危险,或是在战斗中寻找对手的破绽,从未像此刻这般,将感知的目标转向“机缘”与“信息”的流向。灵力顺着经脉涌入眉心,那里是识海所在,随着灵力注入,识海深处泛起了淡淡的银光,无数条细若游丝的“命运之线”从虚空中浮现,如同漫天飞舞的银线,缠绕在识海之中。
这些命运之线大多是浑浊的白色,代表着林中生灵的生死——有的线突然断裂,那是某只妖兽被天敌捕食;有的线缠绕在一起,那是几株灵草在争夺地底的灵脉;还有些线泛着淡红色,那是修士间的争斗,线的颜色越深,争斗越激烈。沈砚屏息凝神,将这些“噪音”般的命运之线一一忽略,神识如同细密的筛子,在无数条线中筛选着与“古老”“传承”“隐秘”相关的存在。
这过程比他想象中更耗费心神。不过片刻,他的太阳穴就传来阵阵刺痛,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衣领上。手臂上的“命痕”也开始发烫,那道淡金色的纹路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部,此刻竟微微发亮,像是在呼应识海中的命运之线。沈砚的视线开始模糊,识海中的命运之线也变得纷乱起来,他几乎要放弃,却在此时,识海边缘突然闪过几道暗金色的光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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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几条极其微弱的命运之线,比其他线细了近一半,颜色却像是沉淀了千年的黄金,不似普通线那般飘忽,反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,像是被某种力量固定在特定的轨迹上。沈砚强忍着太阳穴的刺痛,将神识集中过去,能“看”到这几条暗金丝线的末端,都缠绕着一股淡淡的封印气息,线的表面甚至还沾着细碎的“时光尘埃”——那是只有存在了上万年的古老事物才会携带的气息。
“找到了!”沈砚猛地睁开眼,额头上的冷汗瞬间被灵力蒸发,手臂上的命痕也渐渐冷却,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温。他看向东南方向,那里的天空比其他地方更暗,云层像是被墨染过,却隐约有淡金色的光从云层缝隙中透出——那正是暗金丝线汇聚的方向。
他不敢耽搁,立刻动身朝着东南方向潜行。越是深入,周围的树木愈发高大,树干上的灵藤也变得粗壮起来,有些藤条甚至有手臂粗细,缠绕在树干上,像是巨龙的鳞片。光线越来越暗,原本弥漫在森林里的甜腥气渐渐淡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檀香与尘土的古老气息,吸入肺中,竟能让躁动的灵力变得平缓——这是只有长期被灵脉滋养的古老遗迹才会有的气息。
同时,沈砚也察觉到,这个方向的“危机线”变得密集起来。识海中,泛着深红色的命运之线越来越多,有些线甚至粗得像手指,代表着足以致命的危险。他曾在一片竹林旁停下,感知到竹林深处有一道水桶粗的暗红色命运线,线的末端缠绕着一股狂暴的妖气,想来是一头修为极高的妖兽,正守在某个隐秘的地方。
“机缘与危险从来都是共生的。”沈砚握紧了腰间的短刃,那是他从宗门带出的法器,虽不算顶尖,却足够应对突发状况。他绕开竹林,继续前行,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前方的景象突然豁然开朗——
那是一片约莫半亩地的林间空地,空地周围的古树比其他地方更粗,树干上没有任何灵藤缠绕,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清理过。空地中央,矗立着三块巨大的黑色石碑,每块石碑都有三丈高,两丈宽,呈“品”字形分布。石碑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藤蔓,藤蔓是深绿色的,叶片上带着淡金色的纹路,与沈砚之前见过的灵藤截然不同。青苔下隐隐透出暗金色的符文边缘,指尖若有若无能感受到微弱的灵脉震颤,那些模糊的图案并非静止,而是在灵力波动时会缓慢流转,像是沉睡的活物。
沈砚的目光落在石碑上的图案和文字上——图案多是一些抽象的符号,有的像是盘旋的巨龙,有的像是展开的书卷,还有的像是交织的灵脉;文字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篆体,笔画扭曲,像是在流动,他连认都认不全,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威严的气息,仿佛是远古修士留下的箴言。
而那几条暗金色的命运之线,正牢牢地缠绕在三块石碑上,线的末端深入地底,与某股微弱却精纯的灵脉相连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沈砚心中一喜,刚想靠近,却突然察觉到空地里有灵力波动——空地并非无人。
他迅速后退,躲到一棵古树的树干后,收敛了所有气息,连呼吸都压得极轻,如同融入阴影的石块。透过树干的缝隙,他看清了空地里的两拨人。
一拨是三名身着统一青色道袍的修士,道袍的领口和袖口绣着淡绿色的藤蔓徽记,那是青木宗的标志。为首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,面容冷峻,下颌线紧绷,手中握着一个巴掌大的罗盘状法器,罗盘的指针正朝着石碑的方向转动,指针边缘泛着淡青色的光。他的修为在炼气九层,气息沉稳,腰间挂着一柄长剑,剑鞘上也刻着藤蔓纹路。另外两名弟子一男一女,都是炼气八层,男弟子身材微胖,脸上带着些许紧张,双手紧紧握着一柄法剑;女弟子则身形纤细,眼神锐利,手中捏着几张符纸,符纸上画着藤蔓图案,显然是青木宗的符箓修士。
另一拨则是两名散修打扮的汉子。左边的汉子身材高大,约莫三十岁,脸上有一道刀疤,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颌,刀疤旁的皮肤泛着淡红色,像是新愈合不久。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刀,刀身漆黑,刀刃上有不少缺口,却泛着淡淡的血光,显然是常年饮血的凶器,修为在炼气九层。右边的汉子则矮壮结实,手臂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,手中握着一根碗口粗的铁棍,铁棍上缠满了褐色的布条,布条上沾着干涸的血迹,他的修为也在炼气九层,眼神凶狠,嘴角叼着一根枯草,时不时吐掉草屑,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煞气——那是只有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才会有的气息。
双方隔着约莫十步的距离,剑拔弩张。空地上躺着几具妖兽的尸体,都是“铁甲熊”的尸体,铁甲熊的皮毛坚硬如铁,寻常法器都难以刺穿,此刻却被打得血肉模糊,熊尸旁散落着不少黑色的鳞片——想来是在沈砚到来之前,他们已经联手清理了守护此地的妖兽,如今正为石碑的归属争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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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葛云,这处遗迹是我们青木宗先发现的!”为首的青木宗男子率先开口,声音冰冷,握着罗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“方才若不是我们宗门的阵法挡住了铁甲熊的猛攻,你们早就成了熊粪!识相的就赶紧滚,别逼我们动手!”
被称为葛云的刀疤汉子啐了一口,唾沫落在地上,溅起细小的尘土:“放屁!王师兄,你这话骗骗刚入道的毛头小子还行,想骗老子?”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刀,刀身划过空气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,“秘境宝物,有德者居之!你们青木宗仗着人多,想独占遗迹,也不怕崩了牙!方才清理铁甲熊,老子一刀劈了熊的眼睛,你敢说没靠老子?”
王师兄的眼神更冷了,他看向葛云身边的矮壮汉子:“赵虎,你也想跟我们青木宗作对?”
赵虎咧嘴一笑,露出泛黄的牙齿,手中的铁棍在地上顿了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地面的尘土都跳了起来:“王师兄,咱们散修没宗门撑腰,就靠这点运气混口饭吃。这石碑一看就藏着宝贝,你让我们走,总得给点好处吧?不然……”他故意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不然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,看看是你们青木宗的阵法厉害,还是我们兄弟的刀棍硬!”
王师兄冷哼一声:“看来是没得谈了?结阵!”
话音刚落,三名青木宗弟子瞬间移动,呈三角站位。王师兄站在最前面,手中的罗盘猛地转动,淡青色的灵力从罗盘中心涌出,顺着地面流向另外两名弟子。男弟子和女弟子同时掐动法诀,灵力与王师兄的灵力相连,一道淡青色的光幕瞬间升起,将三人护在其中。光幕上浮现出无数藤蔓虚影,藤蔓相互缠绕,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散发出坚韧的气息——这是青木宗的“青木困龙阵”,擅长防御,若是配合得当,甚至能挡住筑基期修士的一击。
“怕你不成!”葛云大吼一声,手中的长刀猛地劈出,一道丈许长的黑色刀气朝着光幕斩去,刀气上带着浓烈的血腥气,显然是动用了某种爆发灵力的秘术。赵虎也同时暴起,手中的铁棍抡成一个圆圈,铁棍上的布条瞬间散开,露出里面布满尖刺的铁棍本体,他朝着光幕狠狠砸去,铁棍周围泛起淡红色的灵力波动,那是常年厮杀练就的“凶煞之力”,能破开封印和阵法。
“轰!”
刀气和铁棍同时撞上光幕,发出一声巨响。光幕剧烈震荡,上面的藤蔓虚影寸寸断裂,淡青色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。王师兄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——阵法被猛攻,作为阵眼的他也受到了波及。但他反应极快,立刻掐动法诀,光幕上的藤蔓虚影又迅速生成,比之前更坚韧了几分。
“再来!”葛云不甘心,又是一刀劈出,这次的刀气比之前更粗,黑色中还夹杂着一丝暗红色。赵虎也紧随其后,铁棍砸在光幕上,发出“铛”的脆响,光幕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。
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。青木宗三人依靠阵法稳扎稳打,王师兄不断调整阵法的防御方向,男弟子负责补充灵力,女弟子则时不时抛出一张符纸,符纸落在光幕上,能让藤蔓虚影变得更坚韧。而葛云和赵虎则凭借丰富的搏杀经验和更强的个人实力不断猛攻,葛云的刀气角度刁钻,专挑光幕的薄弱处攻击,赵虎的铁棍则力道惊人,每一次砸击都能让光幕剧烈震荡。
沈砚躲在树干后,冷静地观察着场中形势。他的目光扫过双方的动作,识海中的命运之线也随之波动——青木宗三人的命运之线泛着淡青色,相互缠绕,代表着阵法的联结;葛云和赵虎的命运之线则泛着暗红色,线的末端带着尖锐的“杀意”,却也隐隐有“疲惫”的气息。
他注意到,青木宗的阵法虽然坚韧,但王师兄的灵力消耗极快,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,握着罗盘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,光幕的颜色从最初的青翠变成了淡青;男弟子的呼吸越来越粗重,补充灵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,法剑上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;女弟子的符纸已经用了大半,捏符纸的手指也有些发白,显然是灵力不济。
而葛云和赵虎也不好过。葛云的刀疤旁的皮肤已经泛红,显然是动用秘术的后遗症,他的手臂在挥刀时会微微颤抖,刀气的威力也比最初弱了些;赵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,铁棍砸击的频率也慢了下来,他的肩膀上有一道伤口,是方才被铁甲熊抓伤的,此刻伤口又开始渗血,染红了褐色的布条。
“强弩之末了。”沈砚心中暗道。他的目光从战斗上移开,落在三块石碑上,星轨引导术再次运转,识海中的暗金丝线变得清晰起来——他能“看”到,石碑表面的图案和文字实际上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封印灵纹,灵纹处于半激活状态,与地底的灵脉相连。而开启封印的关键,并非三块石碑本身,而是它们中间那片空地的地下,一个隐藏的符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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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符印约莫半丈大小,呈圆形,符印上刻着与石碑相同的古老篆体,需要特定频率的木属性灵力才能激活。沈砚甚至能“看”到,符印周围缠绕着淡淡的灵脉气息,只要注入正确的灵力,符印就会激活,带动石碑的灵纹,从而打开入口。
“强行攻击石碑,只会引发封印的反击。”沈砚判断。他曾在识海中模拟过——若是用灵力猛攻石碑,封印灵纹会瞬间完全激活,释放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击波,足以将炼气期修士震成重伤,甚至可能毁掉地底的灵脉,让封印永远无法开启。
场中的战斗还在继续。王师兄突然大喝一声,将罗盘猛地按在光幕上,淡青色的灵力瞬间爆发,光幕上的藤蔓虚影变得粗壮起来,挡住了葛云的一刀。女弟子趁机抛出最后一张符纸,符纸落在赵虎的铁棍上,发出“滋啦”的声响,铁棍上的凶煞之力瞬间被削弱了几分。
葛云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他猛地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精血,精血落在长刀上,刀身瞬间泛起浓烈的血光,一道两丈长的血色刀气朝着光幕斩去:“老子跟你们拼了!”
“不好!”王师兄脸色大变,他想调整阵法,却发现灵力已经跟不上,光幕的颜色变得极淡,藤蔓虚影也变得稀疏起来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沈砚动了。他知道,这是最好的时机——双方都已拼尽全力,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,没有人会注意到旁边的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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