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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烈阳秘境与焚心问道（第1页）
葬星谷外的晨雾尚未散尽，空气中还残留着血煞与毒瘴的腥气。玄明真人用疗伤丹稳住伤势，望着沈砚的目光里满是敬畏与托付——他将一枚刻着仙宫云纹的青铜令牌塞进沈砚手中，令牌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光滑，“此乃仙宫传讯令，持此令可调动清虚观分布在南州各地的暗桩，若遇危急，他们会以性命相护。”
沈砚握紧令牌，指尖传来青铜的微凉触感，“真人不必如此，我与清虚观共承仙宫因果，本就该相互扶持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司命府盯着的是我，你们返回后立刻封闭山门，启用上古护山大阵，切勿因我暴露根基。”
玄明真人重重颔首，率着残余弟子化作一道青虹遁入晨雾。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时，沈砚清晰地感知到，几名弟子回头望来的目光里，已没了最初的疑虑，只剩全然的信服。
“走吧。”沈砚转身看向苏芸，混沌星衍悄然运转，一层淡淡的灰蒙气息笼罩住两人，如同投入湖面的墨滴，将他们的气息彻底融入周围的山林——这是吞噬断命法则后，他对“隐匿轨迹”能力的新运用，不仅能遮蔽灵力，更能扭曲自身在“命运线”上的投影，让司命府的窥命之术难以捕捉。
苏芸早已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绛红色劲装，桃花团扇收在腰间，闻言点头，从储物袋里取出一艘巴掌大的乌木飞舟，“星火阁的‘隐尘舟’，能借风遁形，比寻常飞舟快三成，还能隔绝灵识探查。”她指尖注入灵力，飞舟瞬间暴涨至丈许长，船身刻满的风纹亮起柔和的白光。
飞舟破浪而行，下方的山河如同画卷般飞速掠过。苏芸靠在船舷上，把玩着一枚冰蓝色的玉佩，看似随意地开口，语气却带着几分郑重：“出发前我传讯回阁里，让古籍库的长老查了焚天谷的最新动向。除了司命府，最近还有两拨势力在打探那里——一拨是西漠的‘焚骨楼’，专做古秘境的倒卖生意，手段阴狠；另一拨身份不明，只知道他们的令牌上刻着‘命轮’二字，行事极为隐秘。”
沈砚立于舟头，望着远方天际逐渐染上的赤红，眉头微蹙：“命轮？和司命府有关？”
“不好说。”苏芸摇头，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拓本，“阁里古籍记载，焚天谷是上古火神祝融的陨落之地，烈阳上人当年便是在此地悟得《烈阳真解》。谷内地火分三重，最外层是‘凡火’，中层是‘离火’，核心处的‘焚心火’，能直接灼烧神魂——烈阳焚心台，就在焚心火脉的正上方。”她指着拓本上的示意图，“而且传闻，谷底沉睡着的熔岩巨蜥，并非天生妖兽，而是祝融陨落时，由他的火灵与地脉融合所化，对纯阳极火的气息极为敏感。”
沈砚心中一动——他的烈阳真气本就源自烈阳上人，如今又融合了混沌星衍的力量，或许能借这层渊源，减少与熔岩巨蜥的冲突。但他随即又想到司命府的次级清除令，眼神沉了下来：“不管是焚骨楼还是命轮势力，恐怕都和司命府脱不了干系。他们要的不是传承，是我的命。”
苏芸将一枚装着冰晶玉露的瓷瓶递给他，“这是星火阁的‘冰心露’，能稳固神魂，抵御心火灼烧，焚心之问时或许能用得上。我虽不能陪你登台，但会在台下布下‘星火焚邪阵’，若有敌人靠近，至少能拖到你结束考验。”她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犹豫，“你放心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，就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。”
沈砚接过瓷瓶，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，心中微动。从流云古墓到云渺仙宫，再到如今的焚天谷，这个看似娇俏的星火阁弟子，早已成了他最可靠的同伴。他点头道：“多谢。若真遇危急，不必硬撑，捏碎这枚传讯符，我会立刻中断考验。”
半月后，飞舟抵达南州极西的西漠边缘。车窗外的景象早已从葱郁山林变成赤红戈壁，空气中的水分被灼热的风蒸发殆尽，硫磺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，远处的焚天谷如同一条横卧的火龙，冲天的黑烟将半边天空染成暗紫色，隐约可见地火从山体裂缝中喷涌而出，在地面流淌成蜿蜒的火河。
两人收起飞舟，改为徒步前行。刚踏入焚天谷范围，沈砚便感到体内的烈阳真气如同遇到了归宿，疯狂地吸收着空气中的火属性灵气，暗金色的真气在经脉中流转，连周围的高温都变得温和起来。苏芸则祭起那枚冰蓝色玉佩，丝丝寒气在她周身凝聚成一层薄霜，勉强抵御着灼人的热浪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沈砚拉住险些踩空的苏芸，指着前方地面一道不起眼的裂缝，“这是地火喷口的先兆，裂缝里的硫磺味比别处浓三倍，周围的岩石是暗红色的，和普通岩石的赭红色不一样。”他的混沌星衍早已铺开，感知着地下火脉的流动轨迹——那些跳动的红色“线条”，便是地火即将喷发的预警。
苏芸心有余悸地站稳，刚要说话，突然脸色一变，指向左侧的一处乱石堆：“有东西过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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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，乱石堆后便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，数十只巴掌大的地火毒蝎钻了出来。它们通体漆黑，尾刺泛着诡异的紫色，甲壳上布满细密的火纹，显然是常年受地火滋养的凶物。最前面的一只毒蝎体型稍大，尾刺猛地一弹，一道紫色毒针射向苏芸！
“哼。”苏芸不退反进，桃花团扇轻挥，粉红星火化作一道光幕，毒针撞在光幕上瞬间消融，“这些小东西交给我。”她指尖泛起星火，屈指一弹，几点火星落在毒蝎群中，“轰”的一声炸开，灼热的星火瞬间将几只毒蝎烧成灰烬。剩余的毒蝎受惊，四散奔逃，却被沈砚提前布下的混沌气息拦住——那包容万物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牢笼，将毒蝎困在原地，最终被苏芸的星火一一清除。
“看来焚天谷的凶险，比古籍记载的更甚。”苏芸拍了拍手上的灰，“我们得加快速度，按照地图，烈阳焚心台应该在焚心火脉的核心区域，再往前，就是熔岩巨蜥的活动范围了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，两人在熔岩与怪石间艰难穿行。沈砚凭借混沌星衍的感知，避开了几处即将喷发的大型地火喷口，绕开了一群正在迁徙的熔岩精怪——那些由岩浆凝聚而成的怪物，虽灵智不高，却力大无穷，一拳就能击碎坚硬的岩石。苏芸则凭借星火阁的古籍知识，辨认出几株生长在火脉旁的“火灵草”，这种灵草能增强火系修士的真气纯度，沈砚收下后，直接炼化融入烈阳真气中，让真气的灼热感又强了几分。
第三天傍晚，当夕阳将焚天谷染成一片金红时，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。前方是一片相对平坦的赤红岩地，地面上布满了灼烧后的裂纹，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数十丈的暗红色祭坛。祭坛由某种不知名的耐火石材垒成，表面刻满了燃烧的火焰纹路，纹路深处似乎有岩浆在缓缓流动，散发出沧桑而威严的炽热气息——正是烈阳焚心台！
祭坛周围的温度高得惊人，空气都在扭曲中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，连沈砚的烈阳真气都感到了一丝灼痛。而在祭坛下方的岩缝中，赫然盘踞着数十只体型硕大的熔岩巨蝎——它们比之前遇到的地火毒蝎大了十倍不止，体长近丈，甲壳如同烧红的精铁，闪烁着金属光泽，尾刺粗壮如矛，泛着令人心悸的紫色。其中一只体长超过三丈的蝎王，正趴在祭坛的基座上，猩红的复眼扫视着周围，气息堪比筑基后期修士，显然将这里视作了神圣的巢穴。
“这些巨蝎应该是被祭坛的烈阳气息吸引来的，把这里当成了修炼的圣地。”苏芸躲在一块巨石后，压低声音道，“硬闯的话，就算能赢，也会消耗太多灵力，而且肯定会惊动谷底的熔岩巨蜥。”
沈砚没有说话，混沌星衍早已悄然运转，双眸中灰蒙之气流淌，解析着这些巨蝎的“行为轨迹”与“能量脉络”——他发现，这些巨蝎的甲壳虽坚硬，却对纯粹的烈阳气息极为敏感，靠近祭坛时，它们的动作会不自觉地放缓，尾刺也会收敛起来，显然对祭坛本身带着敬畏；同时，它们的领地意识极强，但攻击范围只在祭坛下方三丈之内，似乎有某种无形的界限约束着它们。
“有办法。”沈砚眼中精光一闪，示意苏芸继续隐蔽，自己则缓步走出巨石阴影，“这些巨蝎灵智不高，只认气息不认人。祭坛的烈阳气息是它们的‘信仰’，而我的烈阳真气，源自烈阳上人，比祭坛的气息更纯粹、更古老，足以压制它们。”
他走到距离祭坛十丈远的地方停下，深吸一口气，全力运转《烈阳真解》。暗金色的烈阳真气从他体内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，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，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炽热的光幕。与此同时，他左臂的混沌星痕微微亮起，一股模拟自烈阳上人记忆碎片的、更加古老纯粹的烈阳道韵，悄然融入真气之中——那是一种蕴含着“焚尽虚妄、照亮前路”的无上意境，与祭坛的气息同源，却又更胜一筹。
“嗡！”
当这股气息扩散到祭坛时，整座烈阳焚心台突然剧烈一震！表面的火焰纹路骤然亮起，如同活过来一般，沿着石材的缝隙飞速流转，一股磅礴而威严的烈阳威压从祭坛顶部扩散开来，如同上古神只的怒视，笼罩了整个岩地！
那些原本躁动不安的熔岩巨蝎，感受到这股远超它们认知的、仿佛来自血脉源头的威压，顿时发出惊恐的嘶鸣。它们纷纷向后退去，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划痕，尾刺紧紧贴在地面，不敢有丝毫异动。那只体型最大的蝎王，也从祭坛基座上爬了下来，低伏着身躯，猩红的复眼死死盯着地面，连抬头看一眼沈砚的勇气都没有。
短短数息之间，通往祭坛顶部的道路，便被彻底清空！
“就是现在！”沈砚低喝一声，转身对巨石后的苏芸招手。苏芸立刻化作一道红影冲出，两人脚下真气涌动，如同两道流光，几个起落便已登上了高达数十丈的烈阳焚心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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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顶比想象中更加开阔，地面同样刻满了火焰纹路，与沈砚识海中的烈阳阵图隐隐吻合。中央有一个半尺深的凹槽，形状如同燃烧的火焰，凹槽周围散落着几枚早已风化的玉简碎片，显然是前人留下的痕迹。
“这里应该就是传承的核心了。”沈砚蹲下身，指尖触碰凹槽边缘的纹路，一股熟悉的炽热气息顺着指尖涌入体内，与他的烈阳真气产生强烈的共鸣。
苏芸则走到台边，警惕地望向焚天谷深处：“我在台下布了星火焚邪阵，阵眼用的是我的精血，只要有筑基以上的气息靠近，阵法就会自动激活，喷出焚邪星火。你安心接受传承，我守着你。”她说着，从储物袋里取出几枚阵旗，快速插在台顶的四个角落，阵旗亮起淡淡的红光，与祭坛的火焰纹路相互呼应。
然而，就在沈砚准备将烈阳真气注入凹槽时，整个祭坛突然剧烈一震！周围的景象瞬间模糊、扭曲，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倒影！一股无法抗拒的炽热力量从祭坛深处涌出，将苏芸轻轻推下了祭坛——她的身影在半空中稳定下来，落在下方的岩地上，转头看向沈砚，眼中满是担忧，却无法再靠近半步。
而沈砚，则被一股耀眼的金色光芒彻底包裹！光芒中，传来一道宏大而古老的声音，直接响彻在他的识海：“烈阳传人，入焚心之境，问己之道——道心不坚者，魂飞魄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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