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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妹妹的忏悔是写给活人的诅咒（第2页）

“明凰从小就怕黑，每一个夜晚，都必须我守在床边，唱着摇篮曲，她才肯安心睡去。后来她长大了，成了凤族最年轻的执法长老，威风八面，却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的寝殿半步……我曾以为，是她变了，变得冷硬、孤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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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缓抬起眼，那双曾俯瞰万界生死的凤眸里，此刻没有滔天的怒火，只有一片比万载寒冰更冷的寂静与悲哀。

“原来不是。”

“原来，是那无边无际的愧疚与恐惧，早已压垮了她的脊梁，让她在每一个孤独的夜里，再也找不到一丝光明。”

她的目光穿透了归墟戒的空间，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无尽黑暗中独自承受万年骂名与灼魂之苦的妹妹。

“我不恨她愚蠢，被奸人蒙骗，亲手为我奉上那杯毒酒。”

“我也不恨她懦弱，不敢反抗，甘愿成为封印我的活祭。”

凤栖梧的声音陡然转厉，目光如两道绝世神刃，斩破虚空！

“我恨的是那些躲在幕后，将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推上祭台，让她一个人，替他们背了这万年骂名的……杂碎！”

话音未落，一股恐怖绝伦的杀意自她体内轰然爆发，整个归墟戒内的空间都为之剧烈震荡！

就在这时，一直沉默地立于劫烬剑旁的夜玄寂，突然动了。

他那被无尽黑暗包裹的魂体猛然挺直，一双幽邃如深渊的眼瞳之中，两簇幽蓝色的冥火骤然燃起！

他一步踏出，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，猎猎作响。

“主人不必亲往。”

他开口了，声音低沉而冰冷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这是他苏醒以来，第一次在凤栖梧未下令的情况下，主动脱离她的庇护范围。

“有些债，不必脏了您的手。该由我这个‘影子’，去替您讨回来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夜玄寂的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幽冥剑光，竟是强行破开了归墟戒的空间壁垒，刹那间消失无踪！

千里之外，那座已成废墟的衣冠冢上空。

空间被一道漆黑的剑痕无情撕裂，夜玄寂的身影凭空出现，黑袍翻飞，宛如降世的死神。

他立于那块被阿骨打复原过铭文的残碑之前，冷眼看着下方地脉裂口中不断翻涌的污秽怨气。

他并未急于攻击，而是将手中的劫烬剑缓缓倒转，剑尖朝下，猛地插入了那道最深的地脉裂隙之中！

下一刻，他催动了那团被凤栖梧从黑血人脸中夺回、属于他自己的魂核本源之力！

嗡——

精纯而霸道的鬼帝之力，如水银泻地，瞬间灌入地底。
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，只有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、凄厉而解脱的哭嚎，自地心深处传来。

紧接着，一缕缕纯净的、带着无尽悲伤的魂光，从污浊的怨气中被强行剥离、汇聚。

在残碑之前，缓缓凝聚成一道纤细而虚幻的身影——那正是年轻时的凤明凰，她满脸泪水，双手紧紧抱着双臂，仿佛在承受着永恒的寒冷，永远无法取暖。

她茫然地抬起头，看到了那道如神似魔的黑影，空洞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本能的孺慕与祈求，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，哽咽着问出了那个深埋了万年的问题：

“……姐姐……她还活着吗？”

而就在凤明凰虚影凝聚成形、问出此话的同一瞬间，远在归墟戒的最深处，那株扎根于混沌之中的涅盘神树旁，一枚早已枯萎了无数岁月、状如死物的凤凰花苞，竟悄无声息地，缓缓舒展开了一片花瓣。

一抹温润如玉的血色微光，自花心深处，悄然透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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