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缕神权自眉心剥离,化作金光投入归墟戒,封存于“天律阁”;一寸法则自血脉抽出,凝为玉简沉入“藏经渊”;甚至连她重塑的神格边缘,也被她亲手斩下三分,镇入地脉,试图以此平抑龙气暴动。
每削一次,肉身便黯淡一分,气息也更接近凡俗。
她不是不能更强,而是不愿再以“神”的姿态俯视人间。
她要的,不是被敬仰的天道,而是能真正握住晚辈手掌、能听他们唤一声“老祖”的那个人。
可越是如此,天地越不安。
仿佛在质问:你既已拆了自己的神格,换来的这颗人心,又该如何安放?
就在此时,宋惊鸿疾步奔至闭关禁地。
他本欲禀报外界异状,却在靠近山门刹那浑身一僵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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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圆十里,灵气全无。
草木枯黄,飞鸟绝迹,连空气中游离的微尘都停滞不动,仿佛时间在此处死去。
而那座原本被神光笼罩的闭关圣境,如今竟如一片被遗忘的废墟。
他心头狂跳,拔步欲闯。
可还未踏进一步,一道无形屏障骤然浮现,轻轻一震,便将他整个人弹飞出去!
他重重摔落在地,喉头一甜,鲜血溢出嘴角。
但他没有停下,反而缓缓站起,右手按上腰间长剑。
剑未出鞘,已有龙吟震天。
宋惊鸿的剑尖颤抖着,龙吟声在死寂的山谷中回荡不绝,仿佛天地间最后一道生机仍在挣扎嘶吼。
他双目赤红,死死盯着那座曾经神光万丈、如今却如同荒冢般沉寂的闭关圣境,喉咙里滚出一声不甘的低吼:“老祖——!”
可回应他的,只有一片死寂。
紧接着,一道声音从虚空中缓缓落下,轻得像一片落叶拂过湖面,却重重砸进他灵魂深处:
“别吵。”
那声音……是凤栖梧的,却又不像。
从前她开口,如天雷动九霄,一语落则万法生;而此刻,她的语气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滞涩,像是久未言语之人,正艰难地重新学习呼吸。
“我在……学怎么呼吸。”
宋惊鸿浑身一震,手中长剑“当啷”一声坠地。
他怔在原地,瞳孔剧烈收缩。
那一瞬间,他仿佛看见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正在崩塌与重塑——不是力量的衰减,而是存在的形态,在主动退让,在向“人”低头。
他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老祖不是不能更强,不是无法凌驾于天地之上。
她是在自削神格,以血肉之躯去承载那本该由天道运转的重负。
她在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这个世界:我愿降格为人,只为不再成为你们的劫难。
可代价呢?
代价是这片土地的灵气枯竭,是山河失色,是天地规则因她的“不完整”而陷入混乱。
她越是剥离神性,世界越要反噬;可若她不分毫退让,整个大陆都将沦为供养她神格复苏的祭品。
两难之间,她选择了前者。
宋惊鸿跪下了。
不是因为被屏障所伤,也不是出于敬畏,而是源自心底最深的震动与悲恸。
他看着那道被神光封禁的山门,低声道:“老祖……您不必如此。”
可无人回应。
唯有风起时,一缕极淡的哀伤,自禁地深处悄然逸散,转瞬即逝。
而在归墟戒投影的边缘,夜玄寂盘膝而坐,黑袍垂地,如墨染深渊。
他闭着眼,指尖轻触戒面,魂力如丝线般探入那方小世界,小心翼翼地游走于凤栖梧新生的神格裂隙之间。
忽然,他指尖一顿。
一丝极其微弱的情绪波动,顺着魂丝反传而来——
不是神魂撕裂的剧痛,也不是法则反噬的灼痛,而是一种……迟钝的、绵长的、属于凡人的疼痛。
像是心口被人轻轻剜了一下,不致命,却久久难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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