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苍手中的古朴令牌重重落下,“决赛,沈砚胜!”六个字如同惊雷般在演武场上空炸响,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。
天地间仿佛静止了一瞬。
玄铁石擂台上,李昊昏迷在地,胸口的血迹触目惊心,青锋剑斜插在碎石中,剑身黯淡无光,如同它的主人一般狼狈。沈砚站在擂台中央,黑色粗布袍上还留着剑气划过的裂口,却依旧挺拔如松,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台下的观众们都屏住了呼吸,眼神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身影,大脑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结果——那个被所有人视为“废物”的废灵堂弟子,那个一路靠着诡异虚化闪避逆袭的黑马,竟然真的打败了柳乘风亲传弟子、内门天才李昊,拿下了外门大比的冠军!
这一切,来得如此突然,又如此震撼人心。
短暂的寂静之后,如同火山喷发般,演武场瞬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!
“沈砚!沈砚!”
“冠军!沈砚是冠军!”
“太牛逼了!一拳打败李昊,这也太神了吧!”
欢呼声如同汹涌的潮水,一波高过一波,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。原本鸦雀无声的看台,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,无数弟子挥舞着手臂,大声喊着沈砚的名字,眼神里满是崇拜和敬仰。
而最疯狂的,当属废灵堂的弟子们!
“沈砚牛逼!沈砚牛逼!”王虎第一个冲破人群的阻拦,张开双臂,朝着擂台的方向疯狂呐喊,声音震耳欲聋,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,却笑得无比灿烂。
“废灵堂赢了!我们废灵堂赢了!”赵磊和孙浩互相搂着肩膀,又蹦又跳,激动得语无伦次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他们想起了往日里被其他弟子嘲笑“废物”的日子,想起了每次出门都要低着头走路的屈辱,想起了废灵堂那破旧的石屋和稀薄的修炼资源,所有的委屈和不甘,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激动的泪水,尽情宣泄出来。
林小远手里的“沈砚必胜”旗帜早就被扔在了一边,他踮着脚尖,使劲挥舞着小拳头,嗓子都喊哑了,却依旧不肯停下:“砚哥!你太厉害了!砚哥!我们赢了!”小脸上满是泪痕,却洋溢着从未有过的自豪和喜悦。
其他的废灵堂弟子也都疯了一般,挤到看台最前排,对着擂台大喊大叫,有的人甚至激动得跪在地上,对着天空叩拜——他们等这一天,等得太久了!
长久以来,废灵堂都是青岚宗最不起眼的存在。这里的弟子,要么是灵根驳杂、修炼速度缓慢的“废柴”,要么是犯了错被流放至此的“异类”,他们没有丰厚的修炼资源,没有强大的长老庇护,有的只是破旧的石屋、稀薄的灵气,以及其他弟子鄙夷的目光和“废物”的辱骂。
他们习惯了低头,习惯了隐忍,习惯了在别人的嘲笑中默默修炼。他们也曾渴望被认可,渴望能抬起头做人,渴望向所有人证明,废灵堂的弟子,并不是废物!
而今天,沈砚做到了!
他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,用一拳断骨的霸气,为废灵堂赢得了尊严,赢得了荣光,赢得了所有人的正视!
原本对废灵堂嗤之以鼻的外门弟子们,此刻也都收起了往日的轻视,纷纷站起身,鼓起掌来。掌声从稀疏到密集,从微弱到响亮,最终汇成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,响彻整个演武场。
“沈砚确实厉害,李昊那么强,都被他一拳打败了!”
“以前真是小看废灵堂了,能培养出沈砚这样的弟子,废灵堂绝非浪得虚名!”
“以后再也不敢说废灵堂是废物聚集地了,沈砚这实力,就算是内门弟子,也未必是他对手!”
“是啊是啊,沈砚太给废灵堂长脸了!以后可得对废灵堂的弟子客气点!”
议论声此起彼伏,所有的话语里,都充满了对沈砚的敬佩,以及对废灵堂的刮目相看。不少外门弟子还主动朝着废灵堂弟子的方向竖起大拇指,眼神里满是真诚的祝贺。
一些曾经嘲笑过废灵堂的弟子,此刻也都红了脸,低下了头,心里满是愧疚。他们想起了往日里对废灵堂弟子的鄙夷和刁难,再看看此刻站在擂台上的沈砚,以及废灵堂弟子们那扬眉吐气的模样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长老席上,几位长老也都纷纷点头,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。“沈砚这孩子,不仅实力强,心性也沉稳,是个可塑之才!”“废灵堂这次算是扬眉吐气了,周庸那老家伙,总算是熬出头了!”“以后可得多关照一下废灵堂,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忽视了!”
魏苍站在主位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他看了一眼身边脸色苍白、一言不发的柳乘风,缓缓说道:“柳长老,看来,我们之前都小看了废灵堂,小看了沈砚啊。”
柳乘风冷哼一声,没有说话,只是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沈砚,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甘。他猛地站起身,拂袖而去,背影显得格外狼狈。对于他来说,今天的结果,无疑是一场奇耻大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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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人群的角落,周庸静静地站着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。他的头发依旧花白,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袍,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,但如果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他浑浊的眼眸里,闪烁着晶莹的泪光。
他悄悄抬起手,用袖子擦了擦眼角,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深。
二十多年了。
自从他被派到废灵堂担任长老,已经整整二十多年了。这二十多年里,他亲眼看着废灵堂的弟子们遭受了多少白眼,承受了多少委屈。他努力过,挣扎过,想要为弟子们争取更多的资源,想要让他们能抬起头做人,却因为势单力薄,一次次碰壁,一次次失望。
他曾经也心灰意冷过,也觉得废灵堂可能永远都只能是青岚宗最不起眼的角落。但他始终没有放弃,始终相信,总有一天,废灵堂会出一个天才,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。
而今天,他的期待终于成真了。
沈砚的出现,就像是一道光,照亮了废灵堂黑暗的前路,也圆了他二十多年的心愿。看着台上那个从容淡定的身影,看着弟子们那扬眉吐气的模样,看着周围人那敬佩的目光,周庸的心里,充满了欣慰和自豪。
他知道,从今天起,废灵堂再也不是那个人人鄙夷的“废物聚集地”了,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嘲笑废灵堂的弟子了。废灵堂,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荣光。
擂台上,魏苍宣布完比赛结果后,对着沈砚微微颔首,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:“沈砚,好样的!从今日起,你便是外门大比的冠军,按照宗门规矩,你将获得进入内门修炼的资格,同时,还能获得一枚‘聚灵丹’和一座灵气充裕的修炼洞府。”
“多谢魏长老。”沈砚对着魏苍微微躬身,语气平静。
魏苍点了点头,继续说道:“你的天赋和实力,远超同阶弟子,宗门会重点培养你。希望你日后能潜心修炼,为青岚宗争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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