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蕴宁是空降大佬的消息,再加上她和陆志林有亲戚关系的传闻,很快就在研究所里传开了。
作为新晋海归人才,陆志林在所里本就小有名气。谁能想到,他竟然还是姜蕴宁的表弟。
陆志林回到项目组准备把实验收尾,推开门时愣了一下。
“你们……还要加班?”他挑了挑眉,有些诧异。
最近项目进展顺利,阶段性任务已经收尾,按理说大家该早早回去休息了。可此刻整个实验室灯火通明,一个人都没走。
“不是。”组员周舟眼睛亮晶晶的,整个人像是憋不住话,“我们是想等你回来八卦!”
“八卦?”陆志林愣了一下。
“对啊对啊!”另一个组员立刻凑上来,声音压得很低,却掩不住兴奋,“你真的跟新来的姜蕴宁是亲戚???”
实验室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,几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事也都竖起了耳朵。显然,这八卦比实验结果更能点燃他们的好奇心。
“咋了咋了咋了?”
陆志林被吓了一跳。
一双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啊,平日里只有在实验有突破时才会熠熠发亮,从来不关心世事的眼睛,此刻全都死死盯着他。
要不是他坚信科学,他都得怀疑,这些人是不是被夺舍了。
他低头把手里的数据保存好,动作一如既往利落,这才抬起头,笑着说:“是啊,她是我大舅家的大表姐。”
“所以,你舅舅家就是传说中的苏市姜家?”周舟追问。
陆志林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,当年你说要是拿不到奖学金就不能出国留学,不是因为没钱?”周舟嘴角微抽。两人是少年班就认识的死党,他至今都记得当年陆志林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钱?”陆志林一脸诧异。
“那你当时表现得那么苦大仇深是演给谁看啊?”周舟忍不住吐槽。他当年还于心不忍,掏出一半生活费请客安慰这货,结果看着陆志林吃得满嘴流油,还咬着牙主动加了好几个菜,自己却只能靠泡面撑了一个月。
“我苦大仇深,是因为没拿到奖学金,我妈就不让我出国。”陆志林叹了口气,“要是不出国,我就得回去继承公司,像大表哥一样,成天当个管理机器。那样我再也没机会研究我喜欢的科学了。你换位想想,你苦不苦?”
所有人听到这里,面面相觑。苦不苦不好说,但心酸却瞬间蔓延开来。
周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他心疼突然被真相暴击的自己。
实验室里的沉默只维持了两秒。
“……这就是,”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,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吗?”
“对对对!”另一人立刻附和,“我也想苦大仇深一次试试。”
“试你个头。”陆志林没好气地回道,“你们以为管理公司是享福?每天管账、管人、研究发展战略和市场动向,随时需要出差,还得面对一堆董事会大爷大妈——亏钱了骂你,赚钱了也骂你,你能扛得住?”
“不对啊。”周舟挑眉,“亏钱被骂也就算了,为什么赚钱也要骂?”
“因为资本逐利啊。”陆志林耸耸肩,“赚得不够多,就还是错。”
众人纷纷脑补了一下画面,齐齐打了个哆嗦。
陆志林看着他们的表情,笑意里带了点笃定:“所以啊,我宁愿留在实验室。哪怕是熬夜做测试、反复调设备、数据炸掉推倒重来,也比被困在公司当一台冷冰冰的机器更让我觉得有意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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