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深沉如墨。
大学士刘晏的府邸,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,然而这光亮却驱不散一丝一毫的阴寒。
刘晏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,身形佝偻,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。他面前的紫檀木书案上,那份来自“魅影”的卷宗摊开着,上面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柄淬了剧毒的钢针,狠狠扎进他早已结痂的心脏。
“……天启三十四年,秋,工部营缮郎刘循,于京郊观星台意外坠崖身亡……定论:失足。”
“……实则,刘循已窥破‘长生丹’部分秘辛,其药引涉活人精血,与‘隐宗’关联甚深……为防泄密,被‘隐宗’护法‘夜枭’伪装成意外,灭口于观星台下……”
“……‘长生丹’试验,乃‘隐宗’渗透皇权之关键布局,背后牵涉者,位高权重,深不可测……”
字字诛心。
二十三年来,他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,看到儿子刘循那张年轻而富有才情的脸。所有人都告诉他,那是一场意外。他位极人臣,却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保护不了,只能接受这个苍白无力的定论,将所有的悲痛深埋心底,用一具名为“规矩”与“持重”的躯壳,行尸走肉般地活到今天。
他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,却没想到,真相以这样一种血淋淋的方式,被重新刨开,袒露在他眼前。
“噗——”
一口暗红色的血猛地从刘晏口中喷出,溅洒在卷宗之上,将那“意外坠崖”四个字染得触目惊心。
他不是悲伤,也不是震惊,而是一种被欺瞒了二十三年的滔天恨意!那股恨意如地底岩浆,瞬间冲破了他数十年养成的沉稳心境,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原来,他的循儿不是死于意外,而是死于一场肮脏的阴谋!
原来,他所以为的天灾,竟是人祸!
“隐宗……隐宗!!”刘晏干枯的手死死攥住桌角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浑浊的老眼中,第一次迸发出骇人的杀意。他猛地想起数日前卫峥的拜访,那些关于“隐宗”的试探性话语,此刻听来,句句都是预警,字字都是玄机。
他们知道!他们知道些什么!
这一刻,什么朝堂平衡,什么圣心难测,什么为官之道,全都被他抛诸脑后。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复仇!为他那枉死的孩儿复仇!
刘晏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古朴的木哨,这是他早年间偶然得到的一个联络死士的工具,数十年未曾动用。他用尽全身力气,吹响了那沉寂已久的哨音。
片刻之后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书房内,单膝跪地:“主人。”
“备车,去城南‘静心茶坊’,给卫峥卫大人送一张帖子,”刘晏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“就说,老夫有要事相商,事关……忠义侯府旧案。”
他必须用一个卫峥无法拒绝的理由,立刻见到他!
……
半个时辰后,京郊,一处不起眼的秘密庄园。
卫峥看着眼前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的刘晏,心中波澜微起,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。他知道,洛云曦投下的那枚“火种”,已经成功点燃了。
“刘公深夜相邀,所为何事?”卫峥亲自为他斟上一杯热茶,开门见山。
刘晏没有碰那杯茶,他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卫_,“卫大人,明人不说暗话。数日前你来我府上,名为请教,实为试探。你和那位清吏司的洛司主,到底知道些什么?”
卫峥放下茶壶,神情严肃起来:“刘公此言何意?本官奉皇命查案,不知……”
“够了!”刘晏猛地一拍桌子,情绪再也无法抑制,他几乎是咆哮着打断了卫峥,“我儿刘循,究竟是怎么死的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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