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天启王朝征北联军正式拔营启程。
数万人的队伍,旌旗招展,绵延十里,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进发。
队伍的最前方,是三名身份截然不同、气场各异的最高指挥者。
北戎王子赫连伽罗,一身劲装,骑着高大的汗血宝马,眼神锐利如鹰,充满了对故土的思念与对敌人的恨意。
征北监军李牧之,身披重甲,面容刚毅,不苟言笑。他坐镇中军,目光时刻不离手中的兵符与地图,浑身散发着军人的铁血与威严。
而慧安县主洛云曦,则乘坐在一辆看似普通、实则内有乾坤的马车之中。她并未与二人并驾齐驱,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低调的方式,随军而行。
然而,所有人都知道,这支军队真正的灵魂,就在那辆马车里。
启程之初,一切尚算平稳。但仅仅过了三日,第一次冲突,便如期而至。
在一处名为“鹰愁涧”的狭长谷地前,大军停了下来。
“报——”一名传令兵飞马而来,“启禀监军,前方鹰愁涧地势狭窄,两侧山壁陡峭,恐有埋伏。我军是否绕行?”
李牧之看着地图,眉头紧锁。绕行,则要多走三天的路程,延误军机。强行通过,则风险极大。
“洛参赞,你的意见呢?”李牧之策马来到洛云曦的马车旁,声音洪亮,名义上是请教,实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考校意味。
车帘掀开,露出洛云曦那张清丽而又平静的脸。
“绕行。”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李牧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:“为将者,当有披荆斩棘之勇。为防万一便绕行三日,何以彰显我天朝军威?”
“军威,不是靠匹夫之勇来彰显的。”洛云曦的声音依旧平静,“兵法有云,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我们对隐宗的作战方式知之甚少,贸然进入如此险地,是将数万将士的性命当儿戏。”
“哼,”李牧之冷哼一声,“妇人之见!我军斥候早已探明,前方并无敌踪。洛参赞,你若畏惧,可留在后军。大军,继续前进!”
说罢,他便要下令。
“慢着!”洛云曦的声音陡然转冷,“李监军,陛下命我为参赞,主理谋划。你若执意孤行,此战若有任何闪失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!战场之上,瞬息万变,岂能事事都依你一个女子之言!”李牧之的火气也上来了。
二人正在争执不下,赫连伽罗策马而来,打圆场道:“二位不必争了。依我看,不如派一支精锐先行探路,大军在此等候,如何?”
这本是一个折中的好办法。
但就在此时,异变突生!
“咻——咻——咻——”
数十支黑色的羽箭,如同毒蛇的獠牙,从两侧的山壁之上,毫无征兆地爆射而出!
这些箭矢的目标,并非是普通士兵,而是精准地射向了中军的指挥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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