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冲到门口,脸涨得通红,说话断断续续:“张医生……快……我家老李倒在田里了,喊不醒,手脚直抽……你快去看看!”
张月琴正要转身去灶台烧水,听见这话立刻停下。她没问原因,抓起靠墙的药篓就往外走。路上她边跑边问:“还有谁不舒服?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?”
男人喘着气说:“我娘也吐了,隔壁王家两口子也在拉肚子,说是今早吃完饭就开始不对劲。”
张月琴脚步一沉。不是一个人,也不是一家。她加快速度往村中走,心里已经明白,这不是普通的病。
晒谷场边上几户人家的门都敞着。有人蹲在门口扶着头,有孩子趴在床边干呕,屋子里传来一阵阵低哼。空气里有股酸腐味混着汗气,让人胸口发闷。
她走进最先发病的那户,看见老李躺在竹席上,脸色青白,嘴唇发紫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旁边的女人是他的媳妇,手抖着拿布给他擦脸。
“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的?”张月琴蹲下身,伸手探他手腕。
“就在地里干活时突然倒下,嘴里还冒白沫。”女人声音发颤,“是不是中邪了?要不要请人来跳神?”
“不是邪祟。”张月琴摸完脉,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,“是中毒。但不是毒草,也不是农药。”
她站起身,对屋里人说:“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。烧点热水,再找条干净毛巾。”
有人迟疑着不动。张月琴提高了声音:“别站着了!再去叫几个人,帮我去各家看看还有没有类似情况。谁家有人呕吐、腹泻、头晕,立刻报上来!”
一个年轻后生听了转身就跑。其他人也开始动起来。
张月琴又去了王家。王婶正跪在地上擦地板上的呕吐物,自己也时不时弯腰干咳。她儿子坐在凳子上,双手抱着肚子,脸皱成一团。
“你们早上吃了什么?”张月琴一边问,一边翻开王婶刚才清理的簸箕,看了看残留物。
“就蒸饼,配了点腌菜。”王婶喘着说,“饼是我昨儿晚上蒸的,今早热了一下。腌菜是从集市上买的,说是新做的,便宜。”
张月琴眉头一紧。她起身去了厨房。锅盖掀开,剩下的半块蒸饼还在。她凑近闻了闻,表面看着没事,可掰开一角,内里已有轻微发黏的痕迹。旁边的陶罐装着腌菜,打开后一股刺鼻的馊味冲出来。
她走出厨房,在院子里大声说:“今天吃过集市上买的腌菜和隔夜蒸饼的人,全部过来这边集合!没发病的也要来,先别碰任何食物!”
陆续又有三家人来报,共有七人出现症状,最轻的是恶心乏力,最重的老李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。
张月琴回到老李身边,用温盐水兑了一小碗,轻轻扶起他头,一点点喂进去。老李呛了一下,开始剧烈咳嗽,接着猛地俯身吐了出来。
吐完之后,他呼吸平稳了些。张月琴摸了摸他的额头,温度正常,没有发烧。
她心里有了底。这不是毒草或化学物中毒。这类反应不会这么集中,也不会只影响成年人。而且毒草中毒通常伴有高热或神经错乱,眼前这些人只是肠胃剧烈反应。
应该是食物变质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型中毒。
她让家属把所有剩下的饭菜拿出来,统一埋到后山土坑里,不准再靠近厨房。
然后她从药篓里取出随身带的藿香正气汤药包,这是她常备的方子,针对暑湿感冒和饮食不洁有效。她分出五份,让轻症者立即服用。
重症的两个,包括老李和王婶,需要补液。她没有静脉输液条件,只能用口服加按摩促进吸收。她让家属不停喂温糖盐水,每十五分钟一次,每次小口。
“不能让他睡过去。”她反复叮嘱,“要是喊不应,或者手脚冰凉,马上叫我。”
天渐渐黑下来,村里停电,几户人家点了蜡烛。张月琴坐在老李床边,手里拿着本子,记下每个人的服药时间、呕吐次数和精神状态。
有个年轻媳妇站在门口不敢进来。张月琴抬头看了她一眼:“你也吃了那些东西?”
女人点点头:“我吃了半块饼,腌菜只尝了一口。现在胃里烧得慌,但没吐。”
“那就坐下。”她说,“喝点药,今晚别回家睡觉,留在这儿观察。”
女人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进来。
半夜两点,老李终于睁开眼。他第一句话是:“我咋躺在这儿?地里的活还没干完。”
张月琴松了口气。意识恢复,说明大脑没受损。她递过一杯温水:“你吃坏东西了,刚抢救回来。接下来两天只能喝米汤,别的什么都不能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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