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飞的眼睛,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,像是沉睡的记忆被瞬间点燃。
嘴角越咧越大,最后化作一个几乎要咧到耳根、耀眼无比的灿烂笑容。
“乌塔……!”
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随即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雀跃:
“真的是乌塔!!”
海风吹过,拂动他的草帽与衣角。
身后,爆炸的余波仍在肆虐,大和正从烟尘中显出身形,眼中带着惊疑。
但这一刻,对路飞而言,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光幕中的歌声,与记忆中那个总爱和他比谁唱歌更大声的红白头发女孩,完美重叠。
………
“怎么,你小子……也是乌塔的粉丝?”
雷利眼中浮起一丝饶有兴味的神色,甚至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热闹的戏谑。
他晃了晃手中的电话虫,里面少女的歌声仍在流淌。
路飞猛地转过头,表情比雷利更加诧异,眼睛瞪得滚圆:
“咦?雷利大叔你不知道吗?!乌塔可是香克斯的女儿啊!!”
“——纳尼?!!”
雷利脸上的慵懒和戏谑瞬间冻结、崩碎。
他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,整个人从藤椅上豁然坐直,震惊地侧过头,目光死死钉在电话虫投射的光幕上,仿佛第一次真正“看见”那个歌唱的少女。
香克斯的……女儿?
第一次,雷利这位见惯大风大浪的“冥王”,脸上露出了近乎悚然的凝重。
一股冰凉的麻意,从尾椎骨悄然爬上头皮。
海风吹乱他花白的头发,他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光幕,跨越无垠大海,投向了那座早已沦为废墟的音乐之岛。
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荒芜舞台上、独自对着虚空歌唱的孤独身影。
“路飞——!你们这到底是在干嘛?!”
这时,大和、山治和罗三人冲破尚未散尽的烟尘,来到了两人身旁。
大和解除了大口真神形态,狼牙棒还扛在肩头,一脸困惑地看着相对而立、气氛古怪的一老一少。
山治点着烟,眉头紧锁。
罗则抱着鬼哭,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两人和那只电话虫。
几乎就在他们落地的同时——
那悠扬的、仿佛带着魔力的歌声,再度从电话虫中清晰传来,钻进每个人的耳朵。
下一秒——
“刺拉——!!!”
两股庞大无匹、性质却截然不同的霸王色霸气,如同感知到致命威胁的洪荒巨兽,
毫无预兆地同时从路飞和雷利身上轰然爆发!
黑红色的闪电与暗金色的威压交织成无形的毁灭洪流,并非攻击身旁的同伴,而是粗暴地、碾压式地扫过三人周身以及那片无形的歌声领域!
——咔嚓!咔嚓嚓——!!!
空气中,仿佛有无形的镜面被瞬间震出无数裂痕,继而彻底崩碎!
某种笼罩意识的、甜美而危险的薄纱被悍然撕裂!
山治猛地回过神,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松开的、险些让香烟掉落的手指,额角渗出冷汗,喃喃道:“刚刚……发生了什么?”
罗按住隐隐刺痛的太阳穴,眼中残留着一丝恍惚的余悸。
大和紧握着狼牙棒,兽瞳中充满了警惕与后怕。
“你们,”
雷利的声音沉静而严肃,打破了短暂的死寂,
“刚才被那歌声……拉入某种‘幻境’了。虽然只是极短暂的渗透。”
这就是‘乌塔’加上那颗‘歌歌果实’的可怕之处。
霸王色霸气若非达到顶级境界,难以从内部强行破除她编织的幻境;
武装色若非顶尖,甚至无法完全防御歌声对身心的直接渗透;
至于见闻色……不到顶级,恐怕连自己何时坠入幻境都无从察觉。
这几乎是无解的全方位精神掌控!
“乌塔……我和乌塔还有约定!我必须去见她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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