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鲜红的短褂,敞着胸膛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左手高举着泡沫满溢的木质酒杯,右手抓着一把油光发亮的烤肉串,正狼吞虎咽,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。
油脂顺着他下巴滴落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含混不清地大声嚷嚷:
“我跟你们说哦!山治做的这个肉!绝对是全世界最……棒的!!!”
他的声音清澈响亮,带着一种毫无阴霾的、极具感染力的喜悦。
那笑声,那姿态,那仿佛能将一切烦恼都融化掉的快乐,如同无形的波纹,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来。
原本就热闹的庭院,因他这句话更添了几分温度,连月光似乎都变得暖洋洋的。
乌塔的指尖开始颤抖。
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却捂不住那汹涌而上的、滚烫的洪流。
豆大的泪珠,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,顺着她娇嫩的脸颊滚落,一颗接一颗,在月光下划出晶亮的轨迹。
视野瞬间模糊了,可那个红色的身影却在泪水中更加清晰……清晰得刺痛了她的心脏。
她怎么可能忘记?
那个小时候总跟在她身后,跌跌撞撞喊着“乌塔等等我”的傻小子。
那个被她用花瓣编成花环戴在头上、涂上口红也只会傻笑的跟屁虫。
那个在星空下的海岸边,与她并肩而坐,用稚嫩却无比认真的声音许下诺言,要“一起改变这个世界,让所有人都能笑着生活”的少年。
即使十多年的光阴阻隔,即使他的轮廓已褪去稚气,变得挺拔结实。
即使他的笑容里多了风浪锤炼过的豁达与不羁。
可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劲儿,
那股像太阳一样,纯粹、炽热、能够驱散一切阴霾的生命力……早已如同最深刻的烙印,刻在她灵魂最深处,从未因时间而褪色半分。
“路……飞……”
一个无声的名字在她唇齿间破碎。
可她不敢喊出来。
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,仿佛只要发出一点声响,眼前这幅过于美好的画卷就会像脆弱的肥皂泡一样,“啪”地一声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巨大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。
她害怕。
害怕这只是因为她过度使用能力后,精神透支产生的幻觉。
因为只有在最深、最不敢言说的梦里,她才敢如此奢侈地幻想。
幻想他能跨越山海,再次出现在她面前,带着那永远不变的笑容,点亮她黑白了太久的世界。
月光无声流淌,庭院里的喧嚣仿佛隔了一层水幕,变得朦胧而遥远。
乌塔就那样僵立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,泪流满面,像一尊不敢惊动命运的石像,凝视着庭院中央那团灼热的、鲜红的火焰。
“乌塔,你醒了!!”
那声音太过自然,太过熟悉,仿佛他们之间从未隔着十年的山海。
路飞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,一只手大大咧咧地搭在她柔弱的肩上,带着烧烤烟火的温度;
另一只手还抓着一根油光发亮、啃了一半的巨大肉骨棒。
他咧着嘴,笑容明亮得几乎要盖过庭院的灯火。
可下一秒,那笑容凝固了。
他看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……月光下,那晶莹的轨迹还在闪烁。
路飞愣住了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空着的那只手,用拇指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。
动作有些笨拙,却异常温柔,拭去了那湿凉的泪水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!”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。
在他的世界里,乌塔应该是笑着的,像小时候那样,充满活力地带领他奔跑。
眼泪,不该出现在她脸上。
乌塔缓缓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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