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点破的赵长老顿时老脸一红,讪讪地低下头,不敢再看粟绾,嘴里嘟囔着:“大小姐明鉴……老朽,老朽也是为了您好……”
粟绾冷哼一声。不过,有一点她确实猜错了。这些长老们,或许最初有这方面的考虑,但此刻他们是真心希望大小姐能和白霁霄在一起。而且,他们心里更清楚,自己这帮人根本拿捏不了那个“孤儿”,恐怕得家主或者老板亲自出手才行。但这其中的关键,他们又不能明说给粟绾听,否则,这美好的感情发展,就彻底变味成一场令人作呕的政治联姻了。
就在气氛有些尴尬时,一位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的年轻长老缓缓开口了。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,面容俊朗,气质沉稳内敛,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衫。但他一开口,其他所有长老,包括那位本家的粟姓长老,都立刻正襟危坐,闭上了嘴,眼神中带着敬畏。
这位长老名叫粟立,看似年轻,实则辈分极高,是追随现任家主粟侍最久的下属之一——一位活了万年的龙族次代种,一位仅次于君主的亲王级存在。
“小绾,”他的称呼很亲切,并非尊称大小姐,“我活得太久,见过太多陷入爱情迷雾中的人。见过生死相随、感天动地的,也见过大难临头各自飞的;见过只追求肉体片刻欢愉的,也见过渴望灵魂永恒相伴的。”
粟立目光似乎穿透了红盖头,落在粟绾身上,“有些时候,不妨给那些……在感情上比较迟钝的‘蠢货’一个机会。过于为难一个不懂风情的‘蠢货’,很多时候,其实是在为难自己。”
他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:“如果铁树那么容易开花,那它也就不是铁树了。正因为它难得开花,绽放时才更显珍贵,不是吗?”
粟绾难得地安静了下来,认真听着粟立长老的话。
“粟立长老,”粟绾的语气缓和了些,但依旧带着调侃,“您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,道理我都懂。可您自己不也打了上万年的光棍吗?还有,家里的龙族族人,不是都被哥哥派出去了吗?您老怎么还留在家里?就不怕咱们尊主察觉到您的气息,直接冲下来?尊主可就在观众席上看着呢。”
粟立长老闻言,呵呵一笑,并不介意大小姐的调侃:“大小姐,实不相瞒,我其实也谈过恋爱的,只不过那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……久远到那时候,我甚至一度对自己究竟是‘人’还是‘龙’产生过深深的怀疑。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复杂,随即隐去,“这件事说来话长,以后有机会,您想听的话,我可以讲给您听。”
粟立回答了粟绾的另一个问题:“至于我为什么亲自在场,这是老板和家主的意思。您坐的位置离擂台太近,虽有重重护卫,但难保不会有狗胆包天之徒铤而走险。有我在您身边,万一真有不开眼的想要行刺,我会在他动手之前,就把他……连同他不切实际的妄想,一起捏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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粟立的语气依旧平和,但话语中蕴含的冰冷与绝对自信,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瞬。“况且,这里有老板的精神封锁,只要我不主动暴露,全力爆发,没有人能探查到我的真实身份。”
粟绾沉默了,心里却是一暖。她知道,这是哥哥和路鸣泽老板对她无声的保护,但这仅是对老板和自家哥哥的。
对于长老们的撮合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反驳的话,却发现话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心底那份对白霁霄复杂的情感,似乎被长老们的话搅动得更加混乱。
粟立看着她微微低头的模样,温和地伸出手,隔着盖头,轻轻摸了摸她的头,动作带着长者的慈爱:“勇敢一些,小绾。或许多年之后,当你再回忆起这段感情的时候,你可以放声大笑,尽情地嘲笑那个男孩当年的懦弱和笨拙,然后对着你的孩子们说,‘看,你们爸爸以前啊,特别害羞,特别蠢……’”
“哎呀哎呀!”粟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甩头,躲开粟立的手,盖头都晃了晃,“谁……谁要给那个混蛋生孩子!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蠢!我是真的给过他机会的了!在摩天轮上……他……他……”她想起那尴尬又暧昧的一幕,气得跺了跺脚,后面的话却羞于说出口。
几位长老见状,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,然后异口同声,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:
“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!”
“大小姐,再给他一次机会吧!”
“他要是以后敢欺负你,我们请求老板和家主剐了他!”
长老们们说的是“请求老板和家主”,而不是“我们去剐了他”。这细微的差别,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——不是不想,是真的打不过那位白色皇帝啊!要是换了个普通年轻人,他们哪里还需要在这里苦口婆心地在大小姐身边吹耳旁风?早就直接绑了人,一顿大刑伺候,威胁他必须赢下比武招亲,否则就阉了做太监!可惜,实力不允许他们这么豪横。
粟绾听着长老们“声嘶力竭”的保证,盖头下的脸颊微微发烫,心里乱糟糟的,既气恼白霁霄的“不争气”,又有点被说动的不甘心,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的……隐隐期待。这场比武招亲,似乎正朝着一个她始料未及的方向,一路狂奔而去。
就在擂台上的战斗依旧继续着,众人心思各异之际,一行人朝着路明非他们所在的观赛区走来,吸引了众多目光。
为首者正是粟侍。他今日与往常那种略带散漫的大学青年形象截然不同,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,立领挺括,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,步履从容间,竟真有了几分千年世家掌舵人的沉稳气度与不凡威仪。他身后跟随着一队神色肃穆、气息内敛的粟家护卫,更凸显出其身份尊贵。
粟侍径直走到路明非等人面前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、既不显疏离也不过分热络的微笑。他的目光扫过路明非、凯撒、楚子航,最后落在三位女性身上——诺诺、绘梨衣和夏弥。
“路兄,凯撒兄,楚兄,还有各位女士,”粟侍开口,声音清晰而平稳,“冒昧打扰。”
路明非等人停下交谈,看向他。路明非心中暗自警惕,这家伙突然这个么正式的姿态出现,是想做什么?
粟侍继续说道,语气变得更为郑重:“我妹妹绾绾的情况,诸位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。她因自身特殊的血统,‘血缘刻印’外显,自幼便被许多不明就里之人视作异类、怪物,真正的朋友……屈指可数。”
他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,但很快收敛,转而露出温和的笑容,“昨晚我与她深谈过,她非常希望能邀请三位——上杉绘梨衣小姐、陈墨瞳小姐、夏弥小姐,在比武招亲最终结果出来后,无论胜者是谁,都能作为她的伴娘。”
粟侍目光诚挚地看向绘梨衣、诺诺和夏弥:“我此次前来,既是作为绾绾的兄长,也是以粟家家主的身份,诚挚地邀请三位。不知三位可否赏光?如果可以的话,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稍作准备,熟悉一下流程。”
这个请求着实出乎意料。绘梨衣眨了眨大眼睛,有些茫然地看向路明非;诺诺挑了挑眉,红发下的眼神带着玩味和探究;夏弥则下意识地抓紧了楚子航的胳膊,脸上写着“怎么回事”。
路明非大脑飞速运转,不清楚粟侍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他没有立刻应允,而是微微蹙眉,开口反问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:
“粟兄。粟家……这么庞大的家族,堪称中国混血种界的执牛耳者,族内英才辈出,附庸家族众多。挑选几位合适的伴娘,应该不至于这么困难吧?为什么要特意邀请她们三位?”
路明非的问题直指核心,也是在场其他人心中的疑问。以粟家的权势和底蕴,这确实不合常理。
面对路明非的质疑,粟侍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。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微微仰头,吟诵出了一首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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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隐九渊瞰沧桑,五姓七望皆为仆。
先祖曾与老子辩,亦共仲尼论华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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