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只有我们兄弟俩亲自下场,旗帜鲜明地支持一方,动用神明的力量彻底消灭另一方,将世界按照我们或者你们认为的‘正确’强行掰直……那才是最大的‘善’?才是唯一的‘公平’?”
路鸣泽没有等待回答,而是继续陈述着冰冷的事实,如同在翻阅一本早已落满尘埃的史书。
“你的反叛,成功了,却也失败了。”
“你成功撼动了黑王的统治根基,让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,以绝对的权威掌控整个帝国。从这一点看,你达到了部分目的。”
“但你这‘近乎成功’的反叛,如同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,也越发催长了他内心深处对我们兄弟权柄的觊觎之心,滋长了他的狂妄与背叛的野心。最终导致了他后面……悍然向我们举起叛旗。”
路鸣泽的声音依旧平静,甚至承认了某种默许。
“虽然,那场背叛……某种意义上,也是我们兄弟默许,甚至乐见其成的必然结果。但不可否认,这其中,有你点燃的导火索。”
他的话语将历史的因果链清晰地铺陈开来,没有偏袒任何一方。
“哪怕是最后,我们兄弟被尼德霍格推翻,神权陨落;哪怕是最后,尼德霍格他自己,也被后来者联合推翻,王座崩碎……但这一切动荡、战争、流血的代价是什么?是整个龙族的急剧衰弱,是无数文明的断档与湮灭。”
他话锋一转,并没有将这一切归咎于白霁霄。
“但这一切,全都是你的错吗?”
“并不是。”
他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可以称之为“理解”的东西。
“你,白霁霄,只是……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在你脚下挣扎、哀嚎的平民而已。你选择了你认为正确的道路,哪怕那条路通往毁灭。”
“所以你看,一切都像这团风雪,混沌难明,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呢?”
最后,路鸣泽抛出了真正的意图,那不再是神明的俯视,而是带着某种平等意味的……邀请。
“现在,我向你抛出橄榄枝。”
“如果你愿意的话……和我们兄弟一起,尝试着……去铸造一个新世界。”
“这不是神的邀请,而是路鸣泽和路明非……我们兄弟俩的邀请。”
路鸣泽描绘了一个宏大的愿景,也是一个艰巨的挑战:
“一个真正意义上,人龙共存的新世界。”
“一个不管是人还是龙,都可以凭借自身意愿活下去,免于无谓灾祸与压迫的新世界。”
路鸣泽也给出了拒绝的自由和最后的底线:
“当然,你也可以拒绝。”
“带着你的女孩,现在就离开。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过你们想过的生活。”
“从此以后,我们之间,谁也不再欠谁的。旧账一笔勾销,恩怨两清。”
他的声音在最后,骤然转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:
“但如果……你再有下一次,站在我们的对立面……”
“那就是真正的,你死我活了。”
话音落下,路鸣泽不再言语,只是继续安静地吃着那半块似乎永远也吃不完的西瓜,坐在风雪中,等待着宫殿内的回应。是携手面对未知的未来,还是相忘于江湖,亦或是……再次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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选择的权力,第一次,真正交到了白霁霄的手中。
……
宫殿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,白霁霄牵着粟绾的手,踏着满地的冰晶与尚未完全消散的元素余烬,走了出来。
外面的风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变得柔和了许多,只是依旧寒冷。
路鸣泽背对着他们,依旧坐在那截断柱上,小口吃着西瓜,仿佛对身后的动静漠不关心。
白霁霄停下脚步,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,率先开口:
“拉塔托斯克……如果我想的没错,他应该……也是你的人吧?”
路鸣泽吃瓜的动作顿了顿,没有回头,随意地承认:“没错,他的确是我最忠心的……狗腿子之一。”
“哦,对了,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。他的人类身份,叫做粟侍。嗯,没错,就是你想的那个粟侍,粟家的现任家主,也就是你未来的……大舅子。”
这个信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让白霁霄和粟绾都微微一动。白霁霄是恍然与一丝被挚友“算计”的复杂,而粟绾则是确认了心中猜测,以及对哥哥参与其中的无奈,小白前面说药是哥哥下的,看起来确实不是骗她的。
路鸣泽甚至还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,语气里充满了“恨铁不成钢”的意味,熟练地将一口巨大的黑锅甩给了自己那位忠心耿耿的下属:
“唉,说起这个我就来气!这王八蛋,为了完成任务,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算计!还给自家妹妹下药!真是畜生不如!连我都看不下去了!”
路鸣泽摇了摇头,仿佛无比痛心,随即又为自己开脱,“唉,没办法,我当时本体正处于恢复的关键期,实在没精力也没办法及时阻止他这混账行径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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